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一个什么样的男人会说谢谢?我想起那天他在书房里的一举一动,至少说明他是个识字的男人。难不成人不可貌相,这房子是他装潢的?可是,他身上一点艺术气息也没有!
可是,这个男人是干什么的?以前是干什么的?教书的?身上没有儒雅之气;做生意的?身上没有一丝霸气;农民?脸上没有过多粗糙的沧桑......
我买了菜返回来的时候,再次碰上了这个男人,他提着一个水桶和拖把,握着两块擦车布,急匆匆的走着。我看到这副场景之后,再次帮他开了门,他也再次说了声谢谢。不知道是不是我心理上的错觉,我总觉得第二声谢谢中多了一分俏皮。
“干嘛去呢?怎么提着一个桶?”我饶有兴趣的问道。
“洗一下车”,男人驻足,看着我,和声说道。
我常哦了一声,朝不远处的几辆车看了一眼。
“买菜去了?”
“恩”。
其实,我真的不是一个善于交流的人,只有面对比我更不善于言辞之人,我才会坦然的与他们聊天、说话。
我的付出,终于得到了回报。
下午六点的时候,铛铛铛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什么人?租期还没到啊。难道是父母发现我了?带着一丝慌乱,我赶紧走到门口。
竟然是对门的那个女人,我一脸诧异,她竟然也会主动敲我的门?我赶紧打开门,侧在一旁,邀请她进入。
她有些难为情,但还是开了口。
“我家的煤气不知道怎么搞的,做着饭的时候突然就灭了,再也打不着,你家的还好吗?”
“我上午还做饭了,我帮你看一下,你先进来吧”,我边说边走进厨房,真不幸,轻而易举的打着了。
“我家的能用,不然你到我家来做饭吧?”我真心的邀请着。
“那倒不用,你能过去帮我看看吗?”她拘谨的说着。
我带着钥匙,关了门,进入了对门。
我竟然也有机会进入这里?一丝发自内心深处的荡气回肠在我心底默默升起,我是带着使命来的,自然不敢放肆观赏,不过,余光还是偷偷的扫描了不少。
“装潢的真好”,我由衷的赞美道。
话语间已经进入厨房,其实,煤气方面,我也是个新手。
我先试了试煤气,没有打着。
她打开煤气正下方的橱柜,我蹲下身子一瞧,里面七零八乱的各色线。
天呐,这玩意,这么复杂,我怎么可能会?不过,为了能够在这里多呆一会,我还是把手伸进去左右摇摆着那些线,顺便瞧瞧有没有断了线的。
“刚熬好稀粥,突然就灭了,报警器也没有响”。
报警器?煤气还有报警器?天呐,这可高深了,我们家的是没这么高端。
“真倒霉,以前都好好的,偏偏今天,我丈夫回老家了”,她抱怨道。
“这个是什么?”
“报警器”。
哦,这就是报警器?我真的还是第一次见这陌生的玩意。
“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状况?有没有煤气公司的电话?装房子的时候没留下电话吗?”
“没找到”。
我真的不会修,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最后,在我的再三邀约下,她端着锅进入了我家。
距离就这样拉近了,我体验着从未有过的舒适感,这离奇的舒适感叫我很难适应。
她见我如此热心,身上的拘束也渐渐消失了。
她一边做饭,一边跟我聊着闲话。
“就你一个人住啊?”
“就我一个,我也只住一个月”,我坐在餐椅上,默默的看着她,很开心的与她聊着天。
“家是哪的?”她的声音里多了几分怜惜。
“老家是神木的”。
“哦,这边,神木人挺多的”。
“你呢?就这的?康巴什原居民?”我饶有兴趣的问道。 “我们是从乌海搬过来的”,她的声音轻柔中带着一丝婉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