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夏天,地里的麦子已经收获归仓。天开始意外的下起了连阴雨。与安雨卿同屋的姑娘回城看爸妈去了。这天中午,雨还在下,闲来无聊,蒙游与安雨卿各自在自己的房间蒙头睡觉。突然,蒙游被一声‘妈呀’的惊叫声惊醒。他一个机灵坐了起来,在还没有分清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安雨卿跌跌撞撞的撞门而入。惊魂未定的喊道,“塌了,塌了。妈呀,吓死我了。” 蒙游的汗毛也竖起来了,但房外除了雨还在哗哗的一个劲的下着,静悄悄的,什么也没有啊。看着扑到自己怀里的姑娘,蒙游安慰她说:“别怕雨卿。你说怎么了?”安雨卿把头直往蒙游的怀里钻,用手指着隔壁她们住的房间。蒙游让安雨卿躲在自己身后,和她一起来到隔壁。原来由于连着下雨,陈旧的屋顶塌下了一个脸盆大的洞。在她的床铺脚头,散落一堆泥土碎瓦,弥漫着雨水搅拌泥土后的腥味。幸亏是在床头,没有砸着雨卿,但却把睡梦中的姑娘下了个半死。 蒙游忙找来脸盆对着屋顶的洞放下。转身这就要去找生产队的队长,雨卿明白他的意思,不放手的说“嗯,嗯,你先不要去吗。” 蒙游这时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只穿一个大裤衩。雨卿上身穿着齐肩粉色印花内衣,下身着一件花裤衩,裸露着白花花的胳膊和大腿。那大腿白白嫩嫩的,又直又结实。胸前一双小白兔似乎要挣脱那层薄薄的棉纱,蠢蠢欲动,深深的一道乳沟里汗津津的闪着晶莹光泽。蒙游的脸红了,紧张让他吃吃的上不来气。他拥着雨卿,感觉男性身体里面的那个物件开始狂野,膨胀起来,已经硬硬的顶在雨卿的大腿处。蒙游低头看雨卿,他看到女孩羞红的脸,仰视的眼睛里充满渴望的柔情,眸子里向外倾溢着晶莹的蜜意。女孩与蒙游的眼睛对视了,随之女孩闭上期待的眼睛。激动的,有些颤抖的身子更往蒙游的身上挤着,似乎要挤破蒙游那充斥着汗腥味道的男性肌肤,要钻到他身体里面去。被唤醒的欲望一下激发了蒙游的胆量,蒙游一把抱起闭着眼睛的雨卿,将她抱回自己的房间。 破败的农家院落里仍然静悄悄的,只有雨水落在地下时发出的‘淅淅沥沥’的声音,从屋檐坠落的水珠‘噼啪,噼啪’砸向地面的声音。。。。。。 ‘咣当’一声,列车稳稳停下了。蒙游不知道车开到了什么地方,车站上传来一阵阵嘈杂声,有人上下车,蒙游立刻返回了自己的床铺。堆满食品的售货车立即被推到车窗下面,身穿白色大褂的售货员,声嘶力竭的对着窗户吆喝着‘香烟,啤酒,烧鸡。’ 女人对蒙游说:“这是个大站,火车停的时间长。你不下去透透气?” 蒙游摇了摇头。“上上下下的,麻烦。你去吧,我给你看着点。” 女人笑笑,扭身向车门走去。 看着女人离去的倩丽背影,蒙游的眼前又显现出安雨卿忧郁的身影和与这个女人一样的白皙的大腿。 在那个小山村里,大家一致公认蒙游和安雨卿是一对合适的恋人。那天,激情过后,安雨卿斜躺着,把头依偎在蒙游胸前,一条腿放在他的身上,完美的身体曲线在这酷热的屋子里显得十分柔美纯净。雨卿微微抬起头,迷离的眼神在蒙游的脸上肆意游荡。“你会和我一辈子在一起吗?” “只要你愿意,我与你不离不弃。”话像在嘴边等着,蒙游脱口而出。那时,蒙游并不知道这句话对一个女孩子意味着什么。但他想,面对一双渴望的眼神,自己应该这么回答。他不想让雨卿失望。 安雨卿听了这话,眼眶盈满泪花,两只温暖的唇又粘在一起。 “嗨,给你,五香花生米。我想你们男人都爱吃。”女人回来了,站在他的铺前,白白的胳膊伸向他。蒙游的时间又被拉回到车厢里。 “嗬,你知道我爱吃花生米啊!”蒙游一副惊奇的表情,“在外面应酬,花生米是我必点的一道菜。你看,我来时还专门带了些。油炸的,我自己做的你尝尝,挺酥脆的。” 女人有些失落的说:“是吧,我放这里了。”说着,回手把装着五香花生米的小袋子放在茶几上。女人退回自己的铺位,窘迫的坐了下来。眼睛瞄上了窗外,隔着玻璃窗,除了车站风雨棚下的白炽灯散发着冷冷的光泽外,黑黝黝的什么也看不到。 蒙游从眼角的余光,知道女人有不高兴了。一个女人给一个老男人献媚,却贴到了冷屁股,能高兴吗!女人把被子叠好,放在临窗的一面,然后,头枕被子上,把自己舒舒服服撂到床上。手里拿着手机津津有味的玩起来,不再搭理蒙游。 蒙游不得不承认,当他看到这个躺着的,裸露着光滑肌肤的女人时,他的心泛起罪恶的欲念。他是生理正常的男人,正常男人无法抵御这种诱惑。虽然女人并非有意诱惑他,他在极力抗拒着,但那是徒劳的挣扎。就像他抱着安雨卿时身体的反应,那种反应似熊熊燃烧的烈焰,烧的他失去了理智,忘记了道德,像一个高烧不退的病人,神志不清。他距离这个女人只有几十公分远,离得那么近,女人胸部的小山包一起一伏的情景,充斥着他的眼帘,那胸部轮廓曲线是那么的晃眼,近的似乎能听到女人的呼吸声。蒙游想,他与女人这样的处境,如果是在地方,与男女同居一室有什么区别呢。 “你怎么一个人出远门呢?” 话出口,蒙游就有些后悔,后悔不该问这么幼稚的话。哪有这么直白窥视一个女人的隐私呢?人家出都出来了。听到问话,女人随手把书放在‘小山包’上,迷惘的看着眼前这个几乎大她二十岁的老男人。由于蒙游生活中注意保养,看起来他要比实际年龄小七八岁。这也是他平时受女孩子喜欢的原因。 女人害怕寂寞,女人喜欢随时随地有男人喜欢,自然包括丈夫以外的男人。喜欢被男人宠着,尤其在胭脂粉成堆的地方,表面上她们相互喜眉笑脸的,像亲姐妹。暗地里却极尽拆墙,垫砖,诽谤之能事。平静的湖水下面汹涌澎湃,较量似一个个漩涡。以谁能多赢得男人好色的眼光为骄傲,女人害怕被男人冷落,虽然她可以不喜欢这些男人,但不能不被男人重视。列车仍在尽职尽责的飞驰,车厢里更安静了,大部分旅客都已经上了自己的铺。蒙游献媚的站起来,说:“我帮你倒杯水去。”蒙游拿起女人的杯子,杯子是满的。蒙游有些尴尬的对女人笑笑。 “嘘,来,睡不着在这坐一会。”女人细声细语的说着,身子向铺里面晃了晃。 蒙游有些不自然的在女人身边坐下。这么近距离的坐在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身边,对蒙游来说还是第一次。他身为局长,身边不缺漂亮女人,他也在歌舞厅抱着不认识的女孩子跳舞,对他来说那是应酬,他很清楚,小姐之所以对他千般温柔,含情脉脉,那是小姐为了从他的口袋把钱掏出来。他在局里从来不招惹女人,不论结婚的,没有结婚的。兔子不吃窝边草吗,所以在单位他的口碑不错,不似上一任局长,被职工冠以‘花局长’称呼。 “我一个人,你也是一个人。我们两个在一起,不就成了伙伴吗。我相信缘分。”女人说着,眼睛一直盯着蒙游的眼睛,两手环在胸前,似乎担心那两座小山包会不小心会爆炸。蒙游不敢直视女人的眼睛,可是他却喜欢这种带有暧味色彩的氛围。在没有摸清女人的真实思想之前,蒙游不敢造次放荡。他环视了车厢,中铺的人面朝里躺着,四周的鼾声已经此起彼伏。 “你家是B市的?我看你是在B市上的车。” “不是。那是我娘家,我们家在A市。” “A市。这么说,我们还是一个村的了。” “什么一个村的?”女人不解的问道。 “地球都是一个村,况且我们是一个市的呐。走的一条路,喝着一池水。说是一个村还有些夸张呢。” “老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你真行,怎么不说我们是一个家的。”女人戏言着,似乎有意想使气氛活跃一些。女人的胳膊很随意的耷拉下来,恰巧搭在了蒙游的腿上。 蒙游心里一激灵,一股灼热的气流直冲脑海,他有了晕晕的感觉。顺势把手压在女人纤细的手上。作为一个女人,她的弱点在他面前一览无余。可是,这档口女人却突然迅速的将已经被压着的手抽了回来,重新放在自己的胸上。女人闭着眼睛,不再说话。蒙游才被烈火烧的滚烫的情绪,随之降到了冰点。一脚刚迈进光明的世界,立马又被拉进黑暗的窑洞。 女人闭着眼。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男人形象,跃现在女人的眼睛里。这个与她同枕共眠的男人的手就是这样搭在歌厅小姐的腿上,妖艳的小姐浑身上下只穿着罩着三点部位的衣服。当时,映入女人眼帘的是一副不堪入目的春宫图,两人放荡的笑声像利刃剜心般,令女人痛不欲生。她觉得自己辛勤筑起的大厦,在那一刻彻底崩溃了。她很委屈,有遭遇灭顶之灾的感觉。女人后来才知道,在她闺女一岁时,这个属于她的男人已经开始出入声色场所了。男人来自外星,这话谁说的?女人相信了,她不再相信男人的肩膀。 蒙游看到女人的眼角有晶莹的物体在闪动。女孩的心思不要猜。蒙游与女人素不相识,他知道自己不能进入她的世界,也不应该去探视一个不属于他的女人的秘密。谁家没有一本难念的经?何况一个年轻的少妇。 车厢里的顶灯已经关闭了,只有沿着车厢的地灯散发着朦胧的光。车厢里灯光有些昏暗恍惚,但蒙游仍能看清女人的脸庞和那娇媚的身材。列车员为了不打扰旅客的休息,也不再殷勤的来回打扫卫生。蒙游与女人没有休息,仍静静坐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女人,也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蒙游取出包里的纸巾,为女人轻轻擦拭着眼角。 “他是做什么工作的?”问这话时,蒙游脑子里已经默默为这个女人的男人试着定了几顶帽子,实体老板,经商的,采购人员等等。 “他是A市文化局文化稽查大队的副队长。” 蒙游闻言,心里暗暗一惊。这个世界真小,怎么就转到一起了。不过他由于来文化局时间只有一年多,对这个文化局下属稽查队的副职没有印象,此刻,他也不想说透这层关系。他不想破坏目前的这种气氛,他能猜出女人为什么伤心,但他不愿意多问。否则,他们这算什么呢?蒙游知道,如果是她的男人给她戴了绿帽子,这场风雨很快会刮过去的。围城里的女人都是理想主义,她们想完全霸占男人的身体,但她们更注重的是完全霸占男人的心,只能装着她一个人,不能给其他女人一点位置。灵魂比身体重要,看不见摸不着的灵魂似乎成了她们真正的禁区。不像男人,男人是现实主义,看重的是女人的身体。男人对女人的柔情要体现在强硬的进入,却绝不容许他所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进入。对男人来说,那意味着奇耻大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