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人?”
“就是那个要帮你们偷越国境到瑞士去的人……那个小白脸俄国佬……”
他脸红脖子粗,又喝了一大口酒。
“你想一想……我还对你说过,也不要听另外一个人的话……那个滑雪教练……”
“哪个滑雪教练?”
“就是想给你们当向导的那个家伙……你是知道的……就是那个名叫博布,但他的姓叫什么的来着?……啊,对了,博布·贝松……你们为什么要走?……你们当时同我们住在山区小木屋里,过得很好嘛……”
我能对他说什么呢?我摇摇头。他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他叫博布·贝松?”我问他。
“是的。叫博布·贝松……”
“那么那个俄国佬呢?”
他皱起眉头。
“我不记得了……”。
他的注意力已经被放松了。他刚才作了最大的努力,同我谈了这些往事,现在已经谈完了。这就如同一个精疲力竭的落水者,在最后一次把脑袋探出水面之后,身子就开始慢慢地往下沉了。毕竟,在他努力回首往事时,我也未能帮他什么忙啊。
他站了起来,回到别人那里去了。他恢复了常态。我听到他在高声评论着下午在万森举行的一场赛马。穿马裤的那个人会帐请大家喝酒。维尔德梅尔嗓音又正常了。他的嘴角上叼着一支烟,但因为讲得非常热烈、非常激动,以致忘了把它点着了。如果我站在他的面前,他也不会认出来的。
我出门时,对他说了声再见,并且还挥了挥手,但他没有理会。他正全神贯注在自己的高谈阔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