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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江海一觉醒来，胳膊仍然感到麻木。他躺在床上回忆了一下，不对啊？身边应该是有一个女人的，哪儿去了？他的脑子嗡的一声，不会电影里的滥桥段在自己身上真实再现吧？他翻身下床，在枕头下、床头柜上到处翻找有没有信封、纸条之类的东西，一边在心里默念：不要啊，我可还什么都没干呢。冤不冤啊？厨房、客厅、卫生间都没人。 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看着已经被收拾的干干净净的餐桌，看着被打开而虚掩着的房门，可以确定：她走了。他的心里一阵抽搐，非常失落：这就走了？连个招呼都没有？孔圣人说的真好：难养，难养！ 继之而起的是对自己深深的鄙视和愤怒：你就是一个俗人装什么柳下惠？装吧，现在只留下灰了！ 你连别人的俗套都赶不上，别人都是上了床把该做的都做了，然后还留下一个纸条，写一些凄凄婉婉的话或者对不起什么的，你这倒好，清白了一夜，最后连个临别赠言都没混上。
江海仍然在自怨自艾。门开了，那张如花的容颜带着清晨特有的气息出现了。她看见了沙发上的江海:“咦，你起来了？你们家连牛奶都没有，现熬粥又来不及了，我下去买了点，你们楼下那个小店不错，挺干净的。快来吃吧”江海没说话，恶狠狠地盯着女孩。 “盯着我干嘛？知道你十几年没吃过早饭了。现在不同了，我已经全面接管了你，你得听我的。你看我这又当保姆又当妈的，容易吗？ 嘿嘿！”........ “你长着嘴不会说话啊？你长着手不会写字啊？出门不知道跟我说一声？留个纸条也行啊！住旅馆出门也得跟服务员交代一下吧？还有没有组织性纪律性？”江海爆发了。女孩猝不及防，呆了一会儿：“江海，你怎么了？我起来的时候时间还早，就没叫你，收拾完了才出门买东西的，不到十分钟，留什么纸条啊？”其实从女孩在门口重新出现的那一刻起，江海已经不生气了，只是开始憋了一肚子的怒火不发泄一下总感到不痛快。现在吼完一嗓子舒服多了。心里也觉得自己没有什么过硬的道理，只好讪讪地说：“我又没说要吃早饭，你何必跑一趟呢？ 多事儿。” 女孩越来越觉得自己委屈，表情像是要哭： “反正我也买回来了，你就吃点儿吧。我要上班去了。”说着拿包、转身。 江海慌了，一把抓住她：“干什么啊，说不得了？一起吃一起走嘛。” 女孩终于忍不住，眼泪从眼角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江海这辈子最见不得女人哭，有时候是因为看着心烦，有时候却是因为看着心酸，比如眼前。 他抱住了女孩，柔着声说：“好了好了，我也不是有意要那么大声说你。” “....我长这么大还没服侍过谁呢，给你买个饭还错了？...你凭什么对我吼？你算什么人啊？”女孩哽咽着。“行行行，我错了还不行吗？我那不也是怕你不告而别，一去不回了嘛。我是重视你啊，就像红军走了，咱们老百姓心里空落落的。”“少假惺惺的，老百姓会对红军发火吗？你重视我？你巴不得我走呢，嫌我这个保姆给你添乱了吧？”女孩的声音已经渐渐没有那么抽泣了，江海深知局面正在扭转，再加一把劲就能转危为安了： “哪里哪里，天地良心啊！我可从没把你当保姆看，我都是像老佛爷一样供着，以后我不叫江海了，叫江莲英，你可以喊我小江子。老佛爷您看，早膳已经备好，您先用着？”果不其然，女孩终于破泣为笑： “滚一边儿去！这个早膳是老佛爷亲手准备的，有你什么事儿？ 对了，你还没道歉呢！” “嗯！我错了.” “诚恳点儿！” 江海以手扪胸：“我摸着良心检讨：在此次早膳事件中，小江同志犯了唯心主义错误，在没有调查清楚事情的全部经过以前，主观地进行了不科学的判断并且态度恶劣，对敬爱的老佛爷造成了极大的伤害。我谨代表我本人向老佛爷致以十二万分的歉意，并且提请领导和同志们监督，在以后的生活工作中......”“行了行了江海，你先把手拿下来，你放在右边胸口上算怎么回事？你的良心是长在那儿的？检讨都想着耍滑头，世界上怎么还有你这样的人？”“你不知道，本来就有极少数人是右位心，说不定我就是那极少数呢？呵呵”江海摆好碗筷，给女孩盛上一碗粥，自己也坐了下来，却不动筷子。皱着眉头：“花花啊，我们伟大的祖国地大物博，历史悠久，有着深厚的饮食文化。你怎么买些面包蛋糕来做早点？跟稀饭也不配套啊。 肉包子呢？”“别废话了，我辛辛苦苦买回来你敢不吃？知道你爱吃包子，今天没找着，下回给你买。乖！快点吃，我要是迟到了你得弥补我损失。 嘻嘻！ 我真像你妈。” [NextPage （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