辑推理能力显得特别的行。我的母亲瞠目结舌。不知道为什么我和她之间永远存在
一种说不清的矛盾,我们多少年来都相互仇视,别人家中那种母子亲密的场面在我
这儿永远也不会有。曾经我的高中同学帮我分析这个症结何在,推测我是否是我母
亲亲生,这种推测遭到了我的否定。因为我知道我和我的母亲在外貌上有多么的相
像。甚至我们在吃东西的味口上都十分的一致。正是因为我们的共同点太多而她却
一直排斥我,才使我感到格外的疑惑。她没有道理这么对待她亲生的、与她很是相
像的、并且也还是比较争气的儿子。相反我的弟弟好吃懒做,学习成绩一塌糊涂,
面孔也比我长得差得多,他却在我母亲那儿永远是心肝宝贝。真是没道理透顶。我
曾经质问过我的父亲,我说妈妈这样做太不公平,你有责任纠正她这种不公。我的
父亲嗨嗨地只是叹气,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虽然他走在街上时耀武扬威,可在我的
母亲面前他却永远是个龟孙子,这也是导致我从来不崇拜我的父亲的重要原因之一。
中学的时候因为我的父亲是一个刑警给我带来不少面子,我的同学没有不羡慕我的,
他们都觉得我的父亲是个英雄。在我的父亲坐在我们学校的礼堂里讲述他怎么侦破
一个全市闻名的凶杀案时,我几乎也以为他就是一个英雄了。可是晚饭前,我的母
亲点着他的鼻尖骂他只买了豆腐而没买大蒜时,他那副卑微的神情却让我又深深地
明白,他不是英雄,而且这一辈子都不会成为英雄。
六
这天杨高来找我时,我正准备去国画院。我对飘云的了解已经算是除了她的父
母外最多的一个人了。这是飘云的原话。虽然我不太相信,但我还是对她说我引以
为自豪。我之所以不相信自然有着充分的理由。因为飘云至少同两个以上的男人睡
过觉。一人当然是我,另外的一个或者更多是谁,我就不得而知,我想他们对飘云
的了解也都是无微不至一类,绝不会比我少到哪里去。
飘云在国画院当画家,这职业一说出来就让人感到爽口,她是由地地道道的美
术学院毕业分配而去的。这同她的许多分配在工厂宣传部门的同学相比,她显然要
运气得多。她说那是因为她的画技比别人好的缘故。可我想这之中一定不那么简单。
在我同飘云多次的闲扯中,我一点也觉不出她有怎样的艺术气质,倒觉得她闪烁不
定的眼神和跳跃似的思维方式给人以神经质的印象。或许正是她的这一点与凡俗的
女孩十分地不同,才使我反而对她生出如此的兴趣。杨高对我和飘云的交往很不以
为然,他说你非得到吃她一个老鼻子亏时,你才会明白这样的女人是缠不得的。我
笑杨高是一只吃不着葡萄的狐狸。杨高一直不结婚也不找对象的理由没人能真正明
白。我们局资料室有个女孩十分爱慕杨高,拐弯抹角地托人询问杨高可否进一步来
往。做到这一步对于女孩子来说也够不容易的。然而杨高竟表示不愿,且干脆地说
什么理由都没有。这使得我们一局的人都替那女孩打抱不平。那时候我还在读中学,
听我的父亲回来骂骂咧咧了杨高好几天。现在我跟杨高成了同事,我都开始蠢蠢欲
动地交女朋友,他却仍无这方面的意向。奇怪的是资料室那个女孩子也不嫁人,眼
巴巴地一直等着杨高有一天会春心荡漾。她现在已是我们那儿资格最老的老姑娘了。
杨高说你今天哪里都不能去。我说为什么?不是讲好的奸尸案一破就给我放三
天假的吧?杨高说情况在不断地变化,你这个假必须延期。他居然还在给我引用毛
主席语录。我说哪天都会有情况,而且哪天的情况都会发生变化,别弄得这么紧张。
他说这回不一样。这是很多年前的一个案子,我从参加工作起就开始留心这件事,
但一直都没有线索,前几天突然露头了。我到底还是等来了这一天。他说这些话时
脸上呈现出一种强烈的愤怒或说是痛苦。我有一些好奇,不禁问他怎么回事?他立
即恢复常态,说你在最近一段时间必须找理由接近同心中学的一个数学老师,他叫
马白驹。大约有55岁左右,高个子,人长得还很帅,喜欢看足球比赛,还喜欢下围
棋,反正文人雅士喜欢的东西他都会有兴趣。我说我接近他干什么呢?这是怎么一
回事?你总得对我亮点底细我才好去干呀。杨高蹙紧眉头想了又想,仿佛是下了一
个很大的决心,才说你可以回去问问你爸爸,他会告诉你一些事情,但是你不可以
对任何一个人泄露你所干的一切。如果有人问你最近在干什么,你就说你正在调查
江北化工厂的抢劫杀人案。这个案子实际由我来处理。我问需要了解马白驹的什么?
杨高说一切。比方他的日常生活习惯,与什么人往来密切,同什么人有过节等等,
到时我问你什么你得答得出来。
第六篇
我给飘云打了通电话,说我必须去江北办件案子,不能赴约。然后,我在江北
一条偏僻的巷子里找到同心中学,从它破旧委琐的外表很难看出它的内部居然也有
让我的头儿杨高费气力的人,而能够登上杨高花名册的人在我们的眼里实在已不是
凡人。他们多半在最后亮底时都可让人见到他们曾经有过的惊世骇俗之举。
我在同心中学门口徘徊良久。在我即要离开之时,我看到了同心中学的黑板报,
上面的图画很明显是出自专业人员之手,我在突然之间想到了主意。我大阔步地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