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会,比如说,拿着猎*枪,在房子里转悠,在你睡觉时,轰掉你的脸,”她看起来很担心,“我的意思是我会是第一个,你住在楼下,而我就在她隔壁。”
“她看起来没事了,埃拉,那是以前的行为,不是吗?你不要疑神疑鬼。”
埃拉对着门傻笑,“我们还有枪吗?”
“有一些,在楼下拉尔斯办公室的保险箱里。”
她咬着嘴唇哼了一声。
能够这样深入交谈,是相当令人愉快的。
“女管家走了,家里的工作人员都走了,”他说,“她解雇了他们。”
埃拉皱起眉头,“这很愚蠢,谁来做那么多事情?”
“你做,你回来之前我们投票表决过,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归你做了。”
她笑了,“但是,说真的,谁……?”
“我们必须把房子卖了,我们得搬家。”
埃拉环顾着自己的小世界,扶手椅、粉红色的迷你冰箱、电视。她面对窗户,再次说话时,她的声音非常低,“我们还能回去上学吗?”
托马斯认为不能了。一年30万几乎等于零,用这点钱根本无法支付他们的学费。但是他没有必要说出来。埃拉善于演戏的眼中又溢满了泪水。
“我在那里才呆了一年,刚刚习惯了那里的生活,”她突然变得很生气,“我是不会去上什么综合学校的,那里太乱了,我会被刺伤、被强*。我想要一位家庭教师。”
“别胡思乱想,埃拉,我们破产了,没有请家教的钱了,什么钱都没有。”
“我不想去综合学校,我会被人欺负的。”
他看着她。阳光照在她背后,在头发上形成一个光环,使她的蓝眼睛更蓝。她的校服裙子很短,露出修长的腿。她看上去漂亮、时髦、苗条。“我想你不会被人欺负的。”
埃拉感觉他要夸自己了,害羞地歪着下巴说:“你真的这么想?”
“是的。”
她等着他说明理由,但他没有,所以她提示道:“为什么?”
他走到飘窗前,绕过沙发扶手,把窗帘又拉开一点,看着房前的草坪。“不会就是不会。我想在新学校你一定会是最优秀的宠儿,来自其他家庭的孩子不寄宿,他们走读。”
“混蛋,拉尔斯告诉你的?”
“是的。”
“真幸运。”当你可以选择寄宿却仍然走读时意味着你的父母愿意把你们留在家里,意味着有当地的朋友和社交生活,意味着正常,“是哪些学校,那里有我们认识的人吗?” “还不知道,不过,他应该会来圣奥古斯都,下学期。”
埃拉睁大了眼睛,“跟你在一起?”
托马斯没看她的眼睛,但是点了点头。
“那她要来我的学校?”
“是的。”
她再次看着橡树,气愤地喘息着,“蠢货!”
“在学校他们并不喜欢我,”她低声说,“我根本不是什么优秀的宠儿,那里的很多女孩是婊子……”她的声音慢慢微弱下来。突然间她的情绪变了,她咧着嘴笑,趴在膝盖上,和托马斯一起看着那棵橡树,“我看过报纸,”她说,“他吊在那里,像个白痴。”
托马斯看着那棵树。可怜的树。“你回到家里真好。”他的脸红了,因为他是认真的。
埃拉望着窗户傻笑着。
“在车上你是为了莫伊拉才哭成那样的吗?”
她看了看四周,耸耸肩,仿佛她的谎言被揭穿了,“照片是从保姆玛丽的房间里拍的,是不是?”
他点点头,虽然按理来说他不应该知道。她得意地笑了,“你在和她睡觉,是不是?”
“住口!”
“只是问问。”她看上去很顽皮。
“嘿,”他说,“我们去草坪上走走吧。”
她的下巴垂下来。托马斯捉弄她,拿她开玩笑,“啊,我的上帝,“他模仿着灾难预言者的声音说,“不要践踏草坪!”
埃拉咯咯地笑了,学着他的语调说:“离我的草坪远点!”
“草坪,草坪。”他压低了声音,“嘿,昨晚我们去了冷冻室,拿了一些小比萨饼,莫伊拉用它们做了一顿晚饭。”
埃拉转过身,盯着他。
他咧嘴笑了,“迷你比萨,我们在厨房里吃的,我还喝了一杯啤酒。”
她用大拇指和食指做了一个小圈圈,“迷你比萨?就像派对上的那种迷你烤面包?”
“不,”他举起两只手,做了一个更大的圈圈,“比那个粗糙点,真正超市卖的那种迷你比萨,莫伊拉用烤箱烤熟的。”
埃拉看着窗外,脸上泛起怀疑的涟漪,“冷冻室在哪里?”
“在厨房下面。”
“哇。”她点点头,他希望她真的领会了,懂得了这种新生活中的一点点喜悦,走出拉尔斯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