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喘了一口气,把手伸向他,虽然他还在沙发后面。“来吧,”她兴奋地说,仿佛换了个人,像电影中的人,带着喘息声,可能是海伦娜·伯翰·卡特或者凯拉·奈特利。
托马斯厌恶地看着她的手,“滚开,埃拉。”
她没有和他争吵,只是放下手,说:“走吧,我们去草坪上跑一圈。”
托马斯看着窗外那片生机勃勃的绿色海洋,他们之前可是一直被禁止入内。
莫伊拉已经受够了。她在窗边吸烟,这可是破天荒的事,即使是在黑暗的日子里,她也没有在上午吸过烟,孩子们总在家中,他们会不断地说话,会有无休止的需求,想到这些她很烦躁。埃拉是个爱管闲事的孩子。他们是如此吵闹。等搬到一个更小的房子里,会有朋友过来,她甚至没钱雇人照看孩子。她将不得不为他们做饭,每天晚上都吃比萨饼是不行的。
她正吸着烟,担心着今后的生活,大门前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是脚步声和叫喊声。她身子前倾想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但窗台挡住了视线。直到埃拉和托马斯出现在车道上,她才看见他们。他们正在奔跑,埃拉有时甚至跳跃起来,厚重的羊毛校服裙子绕着赤裸的腿旋转着。
他们跑到草坪边停下,埃拉用脚趾轻轻试探了一下,像是在测试游泳池的水温,然后他们开始各就各位一一预备一一跑一一他们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到草坪上,大声笑着。他们的跑道时而分开,时而合并。莫伊拉目,不转睛地看着,直到他们消失在陡峭的坡道上,然后再次出现。她吐着烟,笑了。
他们走到橡树下,找到拉尔斯吊死的那根树枝,轮流站在下面。托马斯伸手去触摸它,还差两英寸,他跳起来,拍打着那根被绳子勒出印迹的树枝。
埃拉看上去是那样年轻和弱小。她什么也没有看,只是直直地盯着房子,脸上堆满茫然的笑容。莫伊拉开始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