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很有礼貌地说,“这很有趣,我不知道有这么个词。”
“这是你的职业长期以来对你造成的伤害,不是吗?”
她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莫罗向她靠了靠,“你还会相信男人吗?”
纳迪娅好像遇到了知音,“你不知道钱是如何把你吸进来的……”
莫罗坐回去,“矿工会得尘肺病。”
两人相视而笑。
“也许你并没有我所受到的伤害大:我是个警察,我们也不相信女人。”
纳迪娅笑笑,沉思片刻,轻轻地噗嗤了一声,“即使是不做这一行的女孩……不是每个人都有和谐的两*关系。至少在孤独的时候我很富有,我是富有而孤独的。”
“莎拉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是个好姑娘,刚开始她并不想干这个,但她急需要钱,她的母亲病了,付不起医疗保健费。她问我怎么开始。我告诉了她。”
“你跟她说了什么?”
她的嘴唇闪过一丝悔意,“我邀请她参加一个派对,与那些派对女郎一起,她在那里与几个家伙发生了*关系,然后她就上道了。”
“事后她有没有不高兴?霍华德说她很懊恼。”
“她并不高兴,但那不是强*。她没有哭。事后她感到受够了,我们所有人事后都会有受够了的感觉,在刚开始时就会有这种感觉。这是一种艰苦的工作。这就是为什么大家都不愿意干这一行。有时候很难。一种孤独的工作。而且它会影响你。”她看着莫罗,“厌男?”
“是的,厌男症。”莫罗说,“她之后还来上班吗?”
“上过几次班,我跟霍华德谈起这件事,他勃然大怒,叫我从此以后远离胡桃酒吧,这很可笑,因为我并不是在这里遇见莎拉的,我和她是在派对上相遇的,但是此后霍华德说再不准这些女孩参加派对了,因为不知道她们会遇见什么人等等。”她瞥了一眼门,“他对待她们的方式,就好像她们是优良的纯种马一样。”
“酒吧的工作人员?”
“不,只是……他不喜欢我谋生的方式。”她摸着秀发,一种自我安慰的手势。莫罗能看出来她很在乎弗雷德里克的想法。
“你和霍华德……?”
纳迪娅迅速地皱了皱眉头,点点头,“我们曾经很亲密。”
“他很生你的气。”
她再次看看门,确保门是关着的。“他们可以睡我,”她低声说,脸部表情坚硬而愤怒,“但是他们不能拥有我。”她坐回身子,冲怀尔德笑笑,恢复了她的妓女角色,“我让他们发疯。”
伦敦金融城的街道是那么安静,让人产生一种足球比赛期间格拉斯哥万人空巷的感觉。几名游客手拿花花绿绿的地图在街上游荡着,拍着快照,用手机的摄像头记录这座城市。街上主要是公交车和黑色出租车,所以几乎没有拥堵。
莫罗很高兴终于到达了希思罗机场,很高兴与其他回家的格拉斯哥人一起坐在候机厅里。他们的皮肤晒黑了,穿着夏天的衣服,莫罗很高兴和这些陌生人谈话,张大嘴笑。那些穿着漂亮制服的乘务员们看着他们。
怀尔德坐在她旁边,看着一份小报,像是在读《圣经》-样严肃。莫罗则思绪飞扬,想象着派对上的莎拉·埃罗尔:她仰面躺着,脑子里只有钞票和母亲,与此同时,一个满脸涨红的商人在她身上奋力耕耘。这是命运的偶然:莎拉需要钱,她遇到了纳迪娅,她发现自己可以做这种事;她也可能会遇到一个股票经纪人,然后变成炒股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