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5月,就在我去马来西亚演讲之前,接到当地一个女孩子的来信,里面附了一叠资料,细看,是医师的诊断证明,证明她得了血癌。
“我很想去听您的演讲,但是因为要动手术,不能去了。”女孩子在信里描述了病情,以及她痛苦的生活。说到她从小就被姐姐欺负,似乎对那姐姐充满怨恨。
看看日子,正是她要动手术的前几天,我立刻拨了越洋电话过去,是她自己接的。
我问她动什么手术。
“骨髓移植。”她说。
“你能找到跟自己条件相符的捐赠者,已经很不容易了。”我说,“是谁呀?”
“是我姐姐。”
“就是你信里提到的,从小总是欺负你的姐姐?那个让你抬不起头的姐姐?”我问。
“是,就是她。”
“她知道捐骨髓要在骨盆上打好多洞,一点一点抽骨髓出来吗?”我又问:“她知道那是非常痛的吗?”
“她知道。”
“是她自己愿意,还是你求她的?”
“她自己愿意。”
“所以你知道她是爱你的。”
好几秒钟,女孩子没说话。然后幽幽地说:“是的,一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她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