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队进村驻下后,我们鼓动队的同志们和往常一样,找指导员、班、排长了解好人好事的材料,掌握了宿营地址后,又出发了。 在我们前进的大路上,看见兄弟部队还没到达宿营地而继续前进!乡亲们站在大路两旁,呼喊着口号:“热烈欢迎大军南下!打到武汉去!打过长江去,解放全中国!打到南京去,活捉蒋介石!......” 战士们听到这些振奋人心的口号后,更加坚定了将革命进行到底的信心和决心。我们六连向团党委表示了决心:在南下的漫长日子里,保证不出一个减员,争取巩固好、纪律好的模范连队。作为革命的军人委员会主席的我,起码要承担50%的责任。活跃部队不好,战士们的情绪低落,就容易产生不健康的思想。特别是南方籍的新战士,越走离他们的家乡越近,如不把这些人的情绪鼓动起来,必然会出现开小差的现象。所以我们鼓动队的活跃分子,发现他们有点滴的好的表现,也在鼓动棚里表扬。当然,我们这些人要比连队的人们多吃点苦,还要在前进的大路上想、编、写节目。我这个主席就是负责这一工作,天天身负双层劳动,即行军时腿脚动,脑子也要不停止的动。如上文所述,小型剧本的道白、唱词、动作基本编写好了,还要写给每人一份台词,让他们在走路的时候背熟。有时间还要边走边排练,到宿营地后,再完善排练,才能安心睡觉。 我们前进的大路上,两旁的柳枝已拱出嫩芽,田野里堆满了农家肥,小麦已开始回青。虽然夕照的太阳射出一天的最后的红光,农民们借着一片残阳挑着粪筐送肥。到处显示出解放后的村庄。农民闹春潮的景象。 晚霞后,我们和兄弟部队的鼓动队以及师文工团的同志们,继续沿着大路前进!大家都紧张地思考着相声、快板、顺口溜、小歌舞剧的体裁和故事情节,几乎没有一个人干扰编剧人员的思路。在夜深人静的晚上,我们这些特殊人物,在前进的大路上,只能听到踢踏踢踏的脚步声,别无其它杂音。给我们创造一个良好的环境。当然,也是同志们自觉的结果。 我们青年人的逻辑思维比较活跃,大约一小时左右就能想好一个节目的故事情节,在休息时,就将想好的情节写在笔记本上。每次行军休息五次左右,节目自然也编写出来了。 一天午饭后,我带着鼓动队的同志们,走到文工团驻地,请他(她)们指点我们的排练节目。当然,和我热恋的雪梅也有关系。不知什么原因,我俩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三日不见,觉得很久很久。文工团的同志见我请教,好像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公开表白:“是否叫你姐姐去?” 我说:“有你们团决定!” 副团长大声叫喊:“雪梅!你弟弟找上门来了!” 他们这种同志式开心,我自然是心甘理得的赞同,正中下怀。世纪,我也不喜欢别人来。 我们找一间没人住的空房,排练起节目来。雪梅不断地纠正动作,并教了一些基本功,不到一小时,大家都熟练了,跟我来的战士们知道他们在哪里影响我们的语言行动,就自动提出回去,我交代准时吃饭。 雪梅看他们走了,就笑着说:“你出的点子真不错,叫做公私两用!” “人是高级动物,为了满足个人的愿望,总要想办法找个借口而且是合理合法地郑重态度出现,达到目的。不,咱俩的目的。” 她说:“你站着说话不还要疼,那么轻巧,我可不会拿出这种鬼点子。” “说明你没弟弟积极,是嘛?” “你呀,有话藏不住,太直啦。” 我问:“姐姐,你喜欢直的,还是喜欢弯的?” “当然,直来直去的好,但要看和什么人交往,也要看办什么事。” “我这个人在社会上交往中,就是不会拐弯抹角,‘灶王爷上天,有啥说啥’。” “也要学会见什么人说什么话。”她启发我说。 “我和姐姐交往,也要留一手嘛?” “不,全心全意为人民。”她风趣地说。 我逗她:“妈妈生下来,我就是一个小心眼,只能一心一意爱老婆。” “我是全心全意为丈夫谋利益。” “你不留一手嘛?”我问她。 “我也许留下一个手指头。”她在逗我。 “你留一个手指头干啥?”我反问。 “刮你鼻子。”她调皮地回答。 “刮吧,我的鼻子也有你的一份?”我反问他。 “笑话,鼻子长在你脸上,和我有啥关系?” “关系很大,咱们结婚后你生个小宝宝,很有可能像我的鼻子。” 她笑着说:“你这个未来的爸爸,不怕人家笑话?” "咱们两口子说话,有谁知道?” 她说:“常言说,背后说话,草内听声,说话也要注意,谁像你这样,有话就冒出来,也不怕人家钻你空子?” “我来钻你们的空子。”我边说边往屋里走。 雪梅眼快:“啊!团长来了,请坐!” 文工团的团长慢条斯理地说:“你们这未来的小两口,很有意思,全师都知道你们俩是个风云人物,一个是工作积极能干而经战争考验的雪梅同志,一个是有办法、有活动能力并屡建战功的晓讲同志。我看你这两个小鬼好玩,就钻个空子前来侦察一下,有意见嘛?” 我俩异口同声地回答:“没意见,团首长!” 她鼓励我们说:“你俩要保持光荣、发扬光荣,在今后的行军、作战中立新功!” 我俩说:“谢谢首长的关怀!” “好吧,我不耽误你们俩谈爱,但我希望你们越谈越爱,有什么心里话多交换,要互相帮助,共同进步,预祝你们早日结合。我走啦。” 我俩送出大门外,又转回屋里,雪梅把我拉到她身旁说:“说话要小声点,走了嘴的话,人家听到不好,关系到一个人的品质道德问题。” “还是姐姐有经验,也许受到你爸爸这位老革命的影响,真是教子有方,为父争光。” “你这个革命军人委员会主席说话,是竹签扦糖葫芦,一串一串的。我不像你那样能说会道,但你要听姐姐的话没错。” “我不听姐姐的话,我爱听老婆的话!”我套她的话。 她笑了:“听老婆的话是对的,但也要分析,你认为对的就听,不对的商量后再定。” “是呀,看问题都要学会两分法,我们干革命要遇到很多具体而复杂的问题,不注意要碰钉子的,贤妻,你说对嘛?” “对,夫君和妻子的看法完全一致,思想一致、语言一致、行动一致。”她高兴地说。 我问:“还有嘛?” “恋爱的观点一致。” “还有嘛?”我再问。 “还有你补充." “弟弟喜欢填坑补缺,还有咱们有坚定的革命忌志——将革命进行到底!” 她提醒我:“不要忘记今晚七点半钟,咱们共同走在大路上!” 我说:“七点二十分我在西头大杨树下等你。” “你们的鼓动棚设在我们文工团的南边,一切都给你们准备好了,吃完饭就来,我等着你。”她帮助我做了没有做完的工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