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烛之夕,共女入帏,女见画曰:“画则犹是也,恐黄金费尽矣。”生惊曰:“是非非耶?非非非耶?”女含颦曰:“非非苟非我,我何以知非非?我诚非非非,我固知非非也。”生乃问女,夜雨联床,楼头课读,以及山谷遗金,历历不爽。复详诘之,女曰:“奴与郎初会时,见郎落笔凝思,心为所感,因之情与俱移。至若与子同乘,原是意中之马;取怀相赠,何殊囊里之金。今幸鹏程万里,相期璧合一双,而郎终以二心歧视。窃恐非非一去,非非复来,而非非则诚非矣。”生因不敢置喙。后女归荣城,其父母不能辨,问闺中幼小时事,无不记忆。
(文笔甚奇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