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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这场比赛很难打 今天一大早，热合曼就开始忙碌起来了。他首先召集巩乃斯林场篮球队的全体队员开会，在会上向大家宣布了今天的活动计划：上午为个人准备时间。每个人都必须把参加比赛的个人物品提前准备好。下午两点至四点为练球时间。全体人员在篮球场进行练球。下午四点至六点为个人休息时间。每个人都必须把需要处理的个人事务提前处理好。下午六点在公共食堂门前迎接九九零一部队篮球队，陪同他们进入公共食堂吃晚饭。晚上七点与九九零一部队篮球队共同进入篮球场，分别在两个半场上进行赛前热身活动。晚上七点半开始与九九零一部队篮球队进行比赛。 会后，热哈曼就独自一人去检查篮球场的灯光设备。他在检查过程中发现有些灯光设备已经损坏不能使用，就急急忙忙地找了一个电工前来修理灯光设备。就在他满头大汗地陪着这个电工修理灯光设备之际，只见冯崇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篮球场上。 “冯场长来了！” 见此情景，他立刻向冯崇仁打招呼。 冯崇仁点了点头，貌似关心地问了一句： “准备工作都做好了吗？” 热合曼立刻回答： “准备得差不多了！这是最后一项准备工作。只要把灯光设备修理好了，准备工作就都做好了。” 冯崇仁又点了点头，貌似关心地问了一句： “记分员安排好了吗？” 热合曼又立刻回答： “早就安排好了！还是原来的两个记分员。他们已经干过很多次了，绝对不会出问题。” “不行！这两个记分员必须换一下！” 冯崇仁表示不同意这样的安排。 “为什么？” 热合曼表示不理解这样的指示。 “这场篮球赛与过去的篮球赛不一样，涉及到如何搞好军民关系问题。记分员是巩乃斯林场的形象代表，必须安排个人形象比较好的人当记分员。我到这里来找你，就是为了给你推荐两个记分员。” 冯崇仁说来说去，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你推荐的两个记分员都是谁？” 听到这话，热合曼连忙问他。 冯崇仁看了他一眼，加重语气对他说： “冯莺燕和帕丽扎提！” 说罢，他就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这下子，可把热合曼给气炸了！当记分员在篮球赛中是一个美差。因为，记分员不仅工作轻松而且位置居中，可以一览无遗地观看比赛。所以，每次举办篮球赛时，都会有很多人抢着当记分员。原来的两个记分员是他的两个小兄弟。他让这两个小兄弟当记分员，是为了表示对他们的关心和照顾。可是冯崇仁却偏偏要临阵换人，让冯莺燕和帕丽扎提当这场篮球赛的记分员。这种做法使他大失颜面。他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一定是冯莺燕利用冯崇仁的权力暗中搞鬼，想给自己和帕丽扎提找一个观看比赛的好位置。他不敢得罪冯崇仁。冯崇仁说的话他必须听。如果他不听冯崇仁的话，他的这个篮球队长就当不成了。但是，他不会放过冯莺燕。以后，他一定要找机会好好收拾一下冯莺燕。 从下午五点开始，就已经有人在巩乃斯林场的篮球场摆位置了。所谓摆位置就是在篮球场边上摆几只小板凳，向大家表示这几个位置已经摆好了。随着时间的推移，摆位置的人越来越多了。很快，一只只小板凳就在篮球场边上摆了一圈。观看比赛的第一排位置就被摆好了。紧接着，在第一排位置后面又摆起了第二排位置，在第二排位置后面又摆起了第三排位置，在第三排位置后面又摆起了第四排位置。在第四排位置后面又摆起了第五排位置。摆到第五排位置的时候摆位置就变成了插位置。所谓插位置就是把不能再往后摆的小板凳，见缝插针地摆在那些已经摆好的小板凳之中。 到了下午六点，篮球场边上人声鼎沸，已经密密麻麻层层叠叠地坐满了人。突然间，只听有人高呼： “来了！他们来了！” 人们立刻不约而同地抬头观望，只见一小一大两辆军车已经驶入了场部大门，正在放慢速度向公共食堂的方向驶去。 见此情景，一群在篮球场上嬉笑打闹的孩子们冲出人群，跟在这两辆军车后面欢呼雀跃。 下午六点过后，漂浮在头顶上的晚霞渐渐地消失了，人们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起来了。虽然人们已经看不清到底是什么人在自己身后忙个不停，但是人们可以感觉到自己身后正在竖起一道道越来越高的人墙。原来，找不到位置的人搬来了一个又一个越来越高的坐具，在人们背后垒起了一圈又一圈越来越高的看台。在这些看台的一些空隙中，还夹杂着许多骑在马背上的哈萨克族牧民。他们都是从那拉提草原赶来观看比赛的。 霎那间，篮球场上华灯齐放，明亮的灯光投射在水泥地面上，又从水泥地面上折射到人们的身上，再从人们的身上散射到四面八方，照亮了笼罩在夜幕中的巩乃斯峡谷。 只见冯莺燕和帕丽扎提已经坐在了记分员的位置上，两人正在那里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记分员的位置对面有一排领导座席，冯崇仁带着场领导班子成员坐在那里谈笑风生。 此时已是晚上七点了，一场规模宏大、盛况空前的篮球赛就要开始了！ 在人们的热烈掌声中，巩乃斯林场篮球队和九九零一部队篮球队一起列队进入篮球场，在篮球场中央向人们挥手致意并相互致意之后，就分别前往两个半场进行赛前热身活动。由于巩乃斯林场篮球队的全体队员身穿红色运动服，所以巩乃斯林场篮球队是这场篮球赛的红队。由于九九零一部队篮球队的全体队员身穿蓝色运动服，所以九九零一部队篮球队是这场篮球赛的蓝队。 李继先一进入篮球场就看到了帕丽扎提。他笑着向她点了一下头，就立刻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别的地方去了。因为，他不想在这种场合下与她发生更多的接触。但是，帕丽扎提的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他的身体。无论他做出了什么样的运动动作，无论他出现在哪一个运动位置上，他都无法摆脱帕丽扎提的目光，全身上下都能感受到这些目光带来的一阵阵灼热。这一阵阵灼热使他觉得有些心神不安。 冯莺燕从帕丽扎提的目光中，就已经知道两人一起在这里等待的他究竟是谁了。 “你太有眼力了！你把我们汉族人里最棒的一个小帅哥给看上了！” 她兴奋地对帕丽扎提说。 “这不是跟你学的吗？你不是也把我们维吾尔族人里最棒的一个小帅哥给看上了吗？” 帕丽扎提立刻对她反唇相讥。 “唉！我是看上他了。可是他不一定看上我呀！” 冯莺燕失望地对她说。 “我不也是一样吗？你看他现在这个样子，连看都不敢看我一眼！” 帕丽扎提也失望地对她说。 “你别傻了！他是来参加比赛的，不是来看你。就算他想看你，也只能等比赛结束才能看你。你就少看他两眼吧！不要影响他的比赛情绪！” 冯莺燕连忙提醒她。 “好吧！” 帕丽扎提只好把自己的目光从李继先的身上收回，转移到了其他地方。突然间，她发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情况。 “你看！他们还来了一个女兵哪！” 她指着李小丽对冯莺燕说。 “是呀！这个女兵长得好漂亮啊！” 冯莺燕用羡慕的口气对她说。 听到这话，帕丽扎提不由得心慌意乱起来。她默默地想着：他天天和这么漂亮的女兵生活在一起，还能看得上自己吗？难怪他离开自己这么长时间，连一封信都没有给自己写。想到这里，她心中顿时感到万分悲伤。她恨不得立刻离开这个地方，跑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大哭一场。但是，她身为一个记分员，又不得不老老实实地呆在这个地方。 此时此刻，李小丽正和于振海一起坐在旁观席上，指指点点地评论着双方队员。于振海一边认真听着她的评论，一边仔细看着双方队员在各自场地上的运动情况。 “我一看到红队队员，就知道这场比赛很难打。红队队员身高都在一米八以上。特别是那个热合曼，身高居然超过了一米九。蓝队队员只有袁鹏飞、李继先和王大勇的身高超过一米八，其他队员的身高都低于一米八。另外，红队队员汉族人和维吾尔族人各占一半。蓝队队员全是汉族人。维吾尔族人比汉族人显得更加强壮。因此，红队队员在身高和体力这两个方面占明显优势。蓝队要想打赢这场比赛，就只能靠充分发挥个人技术了。从个人技术来看，红队队员的投篮命中率不太高，大约为百分之六十左右吧！只有热合曼的投篮命中率比较高，但是也只能达到百分之八十左右。不过，不能让他做出扣篮动作。他的扣篮成功率绝对百分之百。蓝队队员的投篮命中率比较高，达到了百分之七十以上。特别是李继先和王大勇，投篮命中率已经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五以上，基本上属于百发百中。因此，蓝队队员在个人技术方面占一定优势。” 于振海点了点头，目不转睛地对她说： “你说得很对！我也有这种看法。不过，打赢不是目的，打好才是目的。打好打不好，关键就在你这里。因为，你是这场比赛的唯一裁判员。由于红队找不到合格的裁判员，要求蓝队带着一个合格的裁判员来参加比赛，所以我才把你叫过来。蓝队队员你要吹得严一些，不能让他们有任何犯规动作。红队队员你要吹得松一些，不是太明显的犯规动作就不要揪住不放。虽然当裁判员必须一碗水端平，但是你的这碗水不能端得那么平，应该端得稍微偏一点儿才对。” （二零二一年三月十日初稿）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