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我会怎么办……”
“你会相信?”
“有这种事,当然相信!有照片在那儿,不能不信!”
“是吗?不论我怎样辩解都不行?你相信照片胜过相信我?”
“你怎么说这种话!你有什么办法辩解?光是说‘我不认识这个男人’、‘我根本没有印象’,这些话抵得过一张照片吗?”
“是呀!”
夏子深深叹息一声。
“喂!”我加强语气,招呼夏子。夏子肩头一震。“莫非这事情是出在你身上?你这么卖力,好像说不过去……”
“不是。”
夏子无力地否认。
“老话说:‘无火不生烟。’这件事也是这样。不单是流言蜚语,所以没有辩解的余地。把照片拿到法庭上,也还是当作不贞的物证!”
我想起了是安所授的计策,便说出了上面的这番话。我打算在夏子面前晃一晃我的王牌。
“法庭?”
“是啊!离婚裁判庭。”
“是这样……就没有什么证明清白的法律吗?我那朋友,很可怜呀!”
“嘻嘻嘻……”我发出一阵合而不吐的笑声。这也是演技。
“倒是有一种以自杀来表明清白的办法,可这又太过分了!”
“自杀?”
“哈!报纸上不是常登吗?什么‘无罪蒙冤,高中女生自杀抗议’之类……就和那一样嘛!如果自杀的话……”
“这不行!什么自杀!”夏子动情地说,似乎要堵住我的话头,“要是我,叫我自杀,不如杀死他!”
“喂喂,这可不妥!你说‘杀死他’,究竟是杀谁呀?”
“还用问吗?当然是拿照片来的男人!”
说完这句话,夏子起身,开始收拾餐具。她的动作,又恢复了平时的镇静。
“杀死他?”我心中嘀咕道。这可是我未曾预料到的事情。不过,一般而论,并非没有可能。恐怕在电视剧里也常见到,受到讹诈的人被逼急了,便把对手杀掉。我想道:“夏子这样的女人,说不定真干得出来。”
在女人当中,夏子是个罕见的冷血动物。所以,如果逼得她走投无路,她会冷静地布局谋划,根据她的算计,她是很可能杀人害命的。
想到这,我身上涌起一阵轻微的战栗。
6
翌日,我把这件事通过电话报告是安,是安听了哈哈大笑。
“哈哈哈!这么说,你还是小心为妙!”
“我小心?这是什么意思?”
“我这边派去会见你夫人的那个男子,可不是轻易能够加害的人物。所以说,如果有人被杀,恐怕还是你这近在身旁的丈夫吧……”
“胡说!”我对着话筒大吼一声,“杀了我,毫无意义!”
“何以见得呢?据说男女结婚以后,潜在意识里就指望配偶者死去嘛……”
“……”
我觉得毛骨悚然,于是沉默不语。可是,是安那句话使用了心理学术语“潜在意识”,对我具有意外强大的说服力。“杀死他!”夏子的这句话,在我耳膜的深处重响。我又不寒而栗。
“啊哈哈哈!这是笑话!”是安在电话的另一头忽然改变了口气,也许他察觉到了我的惊恐,“你夫人根本不会杀人的。这是多余的担心!”
“可是,那女人……”
“唉呀,如果她有这种计划,不是正中下怀吗?加以利用不就得了……”
这话又是奇谈。
“什么?利用?”
“是呀!就是抓住杀人计划的证据嘛!抓到了证据,不就好办了吗?你对她处于绝对优势,以后就能随心所欲了。”
是安好像乐不可支。可是,他的话给我的印象却大不相同。也许他另有打算?而为了隐藏意图,才故意装作快活。
通过电话以后,我的心情反而更加沉重了。
从那天起,我开始注意夏子的态度。和我商谈时,她曾显出非常沮丧的神态。尽管如此,此后在她身上看不到显著的变化。而我正在期待她的反常表现,结果大失所望,未免泄气。
我急不可耐了。几天后,我若无其事地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