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为了三个成年儿子,每天忙得脚不沾地
朴同勋三兄弟的母亲,永远在厨房忙碌着,每天要做出三顿饭来,喂饱已经成年还赖在家里的两个儿子,70多岁了,每天忙得脚不沾地,进去出来两手永远挽着食物。这是老一辈的女性,任劳任怨,没有休息,以儿子们的荣耀为荣耀,以儿子们的悲苦为悲苦,从来没有为自己想过为什么一生要这般操劳。大儿媳是这个古老社会的一部分,生于此,长于此,老于此,重复着老母亲的生活,承担着丈夫的失败和失意,甘苦与共。
大嫂化作了其中的一份子,三弟的女友傻傻的不知险恶
二儿媳是这个传统社会的外来者,现代社会中产阶级的新人物,不幸嫁给朴同勋这样的传统男人,融不进去,也拽不出自家丈夫来。朴同勋在那个舒适圈待得太久了,已经不知道要独立,也离不开自己的舒适圈。城市中产阶级要的是小家庭,家庭和生活的重心是夫妻,传统社会是大家庭,结了婚各自生活的兄弟还要天天在一起,如同少年般围绕在母亲四周,因为有母亲的供养,只要有母亲在,他们就可以无期限停留在少年时期,无忧无虑,所以他们不肯长大。他们只是身体上成年了,出去逛了一圈,领个女人回家,完成了传宗接代的任务,便由得自己的妻子被他们丢弃在厨房里,如张爱玲说的,“如冰箱里的一尾鱼”。他们把妻子扔在厨房,跟他们的母亲一起劳作,慢慢取代他们母亲的职位,继续照顾他们的生活,抚养他们的儿女。
二儿媳是传统社会的外来者
三弟是看得很明白的,他把靠上来的女友一再推开。当女友看着他们一群人热热闹闹天天聚在一起喝酒聚会,羡慕得两眼放光,说她爱上了他们一家。小酒馆老板娘静希姐笑着提醒她,大嫂当年也是这么说的,现在呢,在闹分居。这要命的三兄弟啊,死活都要在一起,妻子女友小家庭,对他们来说,都是不存在的。要么来加入他们,在他们喝酒时在厨房准备酒菜,就像妈妈和大嫂,要么一个人守着孤清,就像二嫂。还好他还年轻,没那么卑鄙,知道放女友一条生路。
三弟毁了她,救了她,放过了她
整个传统社会,是建立在妻子这种生物演化为牺牲的基础之上。大嫂是家生子,早已经化作其中的一分子,二嫂是外来者,跟这种文化格格不入,始终有壁,当从丈夫那里得不到温暖和爱情,自然会向外界索求。当朴同勋得知妻子出轨,尽管愤怒,也知道是他太过看重三兄弟间情义而冷落了妻子。当朴同勋大哥知道弟妹出轨,替弟弟悲伤之余,第一句对同勋说的话也是去向弟妹道歉。没有结过婚的三弟表示不解,大哥说难道就不过了吗?那个社会里的男人们不会为了这种事情就离婚的,就像朴同勋大哥那样,背了一身的债,成日价东躲西藏,连女儿的结婚礼金也要昧下,妻子跟他分居,他也死都不会离婚。离了婚,他们是孤苦无依的孤老头子,死了也未必有人收尸,他们知道子女都向着他们的母亲,就跟他们一样。他们不是不知道他们对不起妻子,但他们就是要聚在一起,他们才是血脉相连的亲人,所以拚命也要延续大家庭这个宗法社会,这样他们才能活得像个人样。在这样社会里,他们如鱼得水,并且不知道别的活法,也不想去知道别人的活法,他们只是要求外来的人要依照他们的活法去活。
大哥和三弟串谋要昧下女儿的结婚礼金。整个故事,开始于一场婚礼,结束于一个葬礼,生死嫁娶,人生几件大事
他们的这套标准可以说好,也可以说坏。他们有自己的好坏标准,这里面的模范人物就是朴同勋,他严以律己,宽以待人,跟他做朋友是很舒服的,他是这套体系培养出来的道德完人。朴同勋年轻时有个死党,忽然有一天出家做了和尚,扔下年老体衰的父母和相爱的女友郑静希,一个人去山上的寺庙里修行。他是受到佛法的感化吗?并不是,他是看到了朴同勋的未来,他做得再好,也不过就是朴同勋的样子,也不过就是社区里老人们的样子,这种生活一望可知,毫无吸引力,所以他逃跑了,扔下女友,等了他二十年。
奔忙一生,不过如此,索然无味,不如趁早离开
他在山上修行,也没有放下牵挂,对父母的抱憾、对女友的歉疚,让他成不了佛、得不了道。朴同勋则在红尘里修行,反倒把自己修成了一个圣人。朴同勋但凡有一点点瑕疵,李至安这个邪派高手就会把他钉死在道德的标杆上。好几次李至安都可以弄死他,但他丧丧的往李至安面前一站,圣人这个标签高高悬在他的头顶上,跟着他四处活动,活像金钟罩铁布衫一样牢牢护体,李至安找不到他的弱点,反被他收服,从他的对立面,站到了他的身边,用她的奇门功夫,保护了朴同勋。
李至安是一个武侠小说里邪派妖女一般的人物,小小年纪,瘦弱躯体,孤苦身世,乖僻性子,冷眼看人。她从小受够了世人的欺凌,一个人野生野长,练就了一身奇绝的本领,混沌麻木的中年人在她凌厉的刀法面前,个个像泥胎木头人。她吃不饱穿不暖,是个发育不良的孩子,这让从儒家敦厚教门里走出来的朴同勋生了可怜之心。朴东勋有一张老好人的脸,都俊永这种天生的坏种和李至安这种天生的邪派一看就知道他好欺负,一个要做局,一个要搞钱,两人一拍即合,联手向朴同勋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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