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我自己也走了。太阳已经升上来,昨天的雾胆怯地退缩到灌木和小山那儿去了。四十个殉教徒坐在车夫坐位上,他已经不知在什么地方灌饱了酒,醉醺醺地胡扯起来。
“我是自由人!”他对马叫道。“喂,你们这些枣红马!不瞒你们说,我可是个世袭荣誉公民!”
我的脑子里老是想着德米特利·彼得罗维奇的恐惧,这时候,那种恐惧也传染给我了。我想起刚才发生的事,一点也不明白这是怎么搞的。我瞧着那些白嘴鸦,看见它们在飞,不由得觉着奇怪,害怕。
“我为什么做这件事?”我茫然而绝望地问自己。“为什么这件事要落到这样的结局而不是别样的结局?她严肃地爱我,他到我的房间里来取帽子——这种事符合谁的需要,为什么需要呢?帽子跟这有什么相干?”
就在这一天,我动身到彼得堡去了,从此再也没跟德米特利·彼得罗维奇和他的妻子见过面。据说现在他们仍旧在一起生活。
【注释】
①玛丽雅的爱称。
②1俄里等于1.06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