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嫌疑人吗?你们现在是在控告我吗?”又是反问。
“桑雅,你确实是嫌疑人。你没有不在场证明,而且,根据你自己提供的视频录像,你认定她是杀死你父亲的凶手。你还雇人跟踪她的女儿以此找到她的住址,我们问过你的两个小喽啰了——他们说是你指使的。”
“根本不可能。”桑雅笑道,“即便IP地址是我家,也不能确定帮主就是我。”
“狡辩是没用的——你一定非常恨她吧?”
这次桑雅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你说你有一个计划,是什么计划?”
桑雅再次沉默。
周警官接着道:“你曾经多次写信给办案警察,要求调查你的继母,结果没有得到回应,于是你决定自己当法官。你处心积虑打听冯雪鹰的下落,不惜找人假扮警察,还派人跟踪冯雪鹰的女儿,你的目的达到了,你终于找到了冯雪鹰的住址。当天半夜,你去找她,跟过去一样,你们一言不和就吵了起来,你很快就制服她,并勒死了她,然后为了消灭证据,你点火烧了房子……”周警官把现场照片推到她面前。
桑雅只是扫了一眼照片,便把照片又推了回去,“罪有应得!”她轻蔑地说。
“这句话对你也适用。”
“我没杀她。”
“凌晨两点你去了哪里?”
“我没杀她。”
“桑雅!”
桑雅用手捂住了双耳:“我不想听。我只跟凌戈说话!”
“桑雅!”
她突然站了起来,“凌戈,凌戈!”她仰头尖叫起来。
“坐下!”周警官喝道,这时,有另外两个警察冲进了审讯室,但桑雅像发狂一般,尖叫着凌戈的名字,然后开始脱衣服,“热啊,热啊,我快烧死了,我快烧死了!你们想杀了我!你们刑讯逼供!凌戈!盛容!我的律师呢?我的律师呢!啊——救命……”她坐倒在地上大声哭喊起来,一个警察冲过来用警棍打了她一下,她骤然倒地。
有那么几秒钟,她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等警察靠近她时,她突然跳起来给了对方一拳,等她想出第二拳的时候,另一个警察上去扭住了她的手臂。
“盛容!盛容!我要律师,我要律师……”她哭喊着,然后忽然头朝后一仰,昏了过去。
直到桑雅被抬出审讯室,凌戈才开口:“她真的有神经病?”
“也可能是嗑药了。”简东平道。
门开了,周警官走进了他们所在的办公室。
“小凌,你来了。”他走到凌戈跟前,“这是你的男朋友吗?”他看看简东平。
“他是我的——朋友。”凌戈加重语气道。
“你好。”周警官客气地跟简东平握手。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找我。”简东平道。
周警官摇头:“不清楚。”
“她刚刚是怎么回事?”他又问。
“看起来像是歇斯底里大发作。不知道是什么刺激了她……”周警官掏出手绢擦汗,刚刚桑雅这一闹,让他有些狼狈。
这时,一个警察匆匆进来,跟周警官耳语了几句。
“她的律师到了。我们可以先跟她谈谈。”
“好。”凌戈回头看了简东平一眼。
周警官笑了笑:“没关系,我调查过了,简先生是自己人。我们局长跟你父亲还是老熟人。听说过去还是同学。”
这时,另一个警察带着盛容走了进来。她跟上次在视频里一样,长长的直发披在肩上,穿着灰色职业套装,手里提着公文包。
周警官很客气地向她说明了一下桑雅的情况。
“那现在拘押的罪名是什么?”她听完周警官的叙述之后问道。
“私闯民宅,非法搜查,因为暂时没发现,她的犯罪行为对被害人造成什么严重影响,被害人也没有提出财产损失的报告,所以,现在对她只是暂时拘留……”
周警官的还没说完,盛容就点头。
“我想你们已经知道,她有精神病史了吧?”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周警官,又瞥了一眼凌戈和简东平,“她13岁那年被诊断得了精神病,曾经两度入院,我复印了一份详细的病历报告给你们。”她从公文包里掏出病历的复印件。
周警官却并没有伸手去接。
“关于精神病史,我们已经调查过了。当年她曾经把她的同学监禁在她房间的地洞里,就因为她被诊断得了精神病,后来她才逃脱了惩罚。而据我们调查,当年为她作出诊断的医生是她父亲桑远山的中学同学。当然了,我不是说她没病……但我们都知道,精神病是很容易伪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