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桌上筷子你来我往,但很少有一双筷子迈开双腿,走进烤鸭的盘子里。 “爸再吃一张鸭饼啊,烤鸭剩了不好热了。”爸爸看着剩下许多的烤鸭,“妈你也来一张。” “不了不了,我吃饱了。这烤鸭油可真大。”姥姥拿一张餐巾纸,撕成两半,一半放到姥爷手边,另一半拿起擦擦嘴。 “来,吃吧吃吧。外孙带回来的,可得尝尝。”姥姥看见没有人动筷,便发动起来,同时以身作则豁开烤鸭的酥皮,连皮带肉夹起来一大块。我们便也把筷子伸到桌上…… 把血肠和一片白肉夹在一起,蘸满了蒜泥,一张口便吞了下去。带着些血腥味和油腻的气息,再用勺盛一些酸菜汤,酸的味道瞬间拂过,在嘴中不断地充盈,绽开。我又夹了一块肉。 “慢点吃,细嚼慢咽。”姥姥看着我,夹了一筷子酸菜和粉条。 “来,烤鸭,你也吃啊。”姥爷在姥姥豁开鸭皮的地方,也撕下一大块肉。我把筷子伸到烤鸭上,轻轻地点了一下。 蒸过的烤鸭水灵灵的,油光光的,摆在正中间,看上去完完整整的,却在极显眼的地方,被剥去了一块皮,露出一条条白白的,毫无血色的肉,让人不寒而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