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盼儿——表独立兮山之上,云容容兮而在下 如果顾千帆是外刚内柔,对不熟的人用冷酷来伪装自己,对熟悉的人非常依赖。那赵盼儿则是外柔内刚,看着柔弱却很坚强,可以帮助自己,也可以帮助周围的人走很远。她是真的聪明和倔强。 【聪明】 聪明其实有几点可以说。一是敏锐的观察能力。周舍一出场,其赌徒身份就被盼儿识破;和顾千帆一起逃亡的时候,数到了活阎罗一天内笑了两次;祭拜顾母时,用的是从三娘那里学做的果子,而不是直接用三娘做的果子。 而且在和顾千帆的相处过程中,赵老板不断地肯定他是个好人(好人卡+10086哈哈哈[bushi]),是有客观依据的。最开始的依据就是在船上,摸到老六的金牌身份证之前,赵老板先是摸出了一份工作汇报。这份工作报告上写的和顾老六之前在杨家时说的是一致的,说明顾千帆虽然嘴欠,但他对于案子是如实上报的,他是个好官。后面盼儿还有一个坐下来思考的动作,应该是这里开始相信老六真的是个好人。 坐下思考 二是智力上的聪明。赵老板精通庶务,晓得人情世故。钱塘船上用风铃预警;利用律法制住周舍营救引章(引章脱身的难度可以参考李清照被张汝舟骗娶+家暴+无法离婚);茶坊开业就打点好了行头和里正;于中全事件中的将计就计;斗茶中材料器具比不过,急中生智配合舞蹈,又雅致有特点又赢得漂亮;利用破绽在短时间内就制止了招娣和地痞配合的耍无赖;和老六讨论帽妖时,老六拿出了布料,盼儿就能判断出这是价格不菲的丝绢,上面还有火药的味道。 还有一些是我自己的猜测。引章之所以对人情世故一窍不通,不排除是因为赵盼儿保护得太好的缘故。引章姐姐去世后,赵盼儿很可能在乐营上上下下为引章打点过,还利用字画搭上了杨运判这条线。杨府的下人对盼儿礼遇有加,杨运判不得空,下人还让她请进里屋等着(而不是在门外等)。还有的是,掩护老六的船,拿的是仓司发的茶引,船上还有瓷器。赵盼儿知道船老大郑爷已经成婚,但在外有香云楼小娘子,还欠了赌债两百贯。应该是平时和茶坊就有生意往来的熟人。 三是情感上的成熟(aka情商高)。赵老板为人仗义,真诚善良,待人极好。三年前捡了欧阳,杨府捡了顾老六,搭船捡了三娘,路上还捞回了引章,以一己之力硬是凑齐了东京打怪升级小分队。(救了老六4次半这个梗,我给自己打个广告:盘点了一下顾千帆被赵盼儿救的次数,感觉都够他以身相许了) 去捞三娘时,还嘱咐顾千帆躲起来 差点自己下去捞三娘 有时候我是觉得世界上其实并不分什么情商智商的,智商高的人情商也高,情商低的人智商其实也并不见得很高。一个人的力量再大,终归是有限的。 众人拾柴火焰高,众人植树树成林。 四是在思考中进步。14集名场面:老六从码头帮盼儿抱箱子回茶坊,路上两人对话,盼儿的话老六基本上接得稀碎。有脑子的时候没嘴,有嘴的时候没脑子,简直大型雷区蹦迪现场。然后为盼儿拈花后,老六还怂了。盼儿都问“是不是”,话都到嘴边了,老六撇头,关键时候掉链子。要只是关键时候掉链子就算了,结果还神tmd更新起了前男友的近况。 患得患失的盼儿当晚和三娘说,我可能有点喜欢他。然后, 赵老板在三娘的帮助下开启了自我反省模式 最后以盼儿让三娘时刻提醒自己,一定要清醒,一定不能让顾千帆看不起自己,她自己也一定不能看不起自己而结尾。 还有一个我很喜欢的名场面,盼儿和顾千帆在船上躺着拥抱看萤火虫(19集)。这里已经是顾千帆“拙荆+顾赵氏”抓住了盼儿,二人湖边树下定情之后了。盼儿在这里问了几个问题:「我可以继续做生意吗?」「做生意对你的官声不好,怎么办?」「钱,权,家世,我一无所有,你不会后悔吗?」。显然,盼儿对于他们俩这一跨越身份地位的恋爱有着更现实的考虑,而非顾千娇同学懵然的天真(比如找齐牧做媒,被拒不说,还获得官位+诰命取消警告一张)。可见顾老六虽然下定决心要和盼儿一起(还没结婚就把房产证交了哈哈哈),但对于这段恋爱的艰难之处并没有深入地思考研究过,也没有制定相应的对策,有的大概只有一腔孤勇。 赵老板的思考性也体现在和老六这只仙人球交心的时候。 顾千帆被兄弟背叛时,快马加鞭花了两个时辰从湖州到华亭找赵盼儿,问了一个问题:如果引章再背叛你了,你会怎么对她。盼儿说的是,有恩还恩,有怨还怨,不记过往,只遵当时本心。 「我刚刚杀了个人」「该杀」(盼儿不置可否)「为什么你好像从来都不怕我?」「因为你第一次见面就救了我。」「你是个好人。我干嘛要怕你?」「真的?」「嗯」「有一字虚言,你大可一剑杀了我」(引到杀人的话题上来,无论是老六提到自己刚刚杀了的人,还是杨家的案子)「那我可舍不得。」「现在全天下能相信我不是杨家杀人真凶的,恐怕也只有你了。」(老六选择了谈杨家的案子) 因为郑青田的事,老六被追杀,也杀了人。要活下去,让真相大白于天下,就要去求曾经为自己所不齿的亲爹,用见不得光的手段摆平。盼儿没有说什么,只是喝酒,醉眼迷离。 终是老六自己想开,不念前因后果,只遵当时初心,大丈夫生而为人,行走在人世间,不必拘泥。在老六要走时,盼儿却似酒醒了一般喊住了他,「既然这条路这么难走,那你能不能别走了?」「杨家那些冤魂可以从长计议,你九泉之下那些兄弟,肯定也跟我一样,也不希望你为了报仇这么为难。」 彼时,他们才相识不久。一个是被未婚夫抛弃、曾为贱籍的女子,设计做局,扮作自己最厌恶的风尘女子,与自己最厌恶的男人虚与委蛇,只为搭救姐妹,报答曾经恩情。一个是簪缨世家的公子,十八岁的进士,本该年少有为,但一个钱塘县令就能撺掇得他顶头上司要他的命,离亡命天涯只有一步之遥。 在人生最为难的时刻,所有人皆已退场,而唯独这个姑娘还在台上,希望他不要勉强自己。说到底,都是苦命人,相互慰藉,努力求生。 还有一次深刻的谈心是在老六被萧爹的局套进去了,升官也不开心,跑来找盼儿。老六语无伦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 而盼儿却能一眼看穿老六的那些面具和伪装,看到他骨子里原本的样子。世家的底子,清流的心,却也戴着皇城司心狠手辣的面具,披着阉党走狗的皮。也曾御马游街,也曾传胪唱名,十二年的自我拉扯,十二年的矛盾煎熬,唯独找不见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