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即使是现在,我们的作家从数量上而言,是前所未有的庞大,简直多如牛毛,到各地的作协里去一抓一大把,但从其创造的质量而言,是前所未有的低劣,有些作家只会作假,拍马屁作应景文章,甚至有些作家只挂名不写作!
更值得我们深刻反思的是,建国以来,一方面,从民国走来的一代,那些有创作能力的人,再也没有适宜的思考和创造环境,他们的思考和创造激情一个个消退。他们中许多人,如巴金、曹禺、沈从文,甚至郭沫若和茅盾,在三四十年代,曾经写出不少优秀的文章,建国后再也写不出了。他们纷纷凤凰退化为凡鸟,飞龙退化为蜥蜴,激情如火的诗歌退化为平淡似水的散文,通过放弃精神的生命,以求得肉体的残存。他们中另一些人,则干脆沦为邪恶势力的帮凶,通过混淆是非、指鹿为马,为邪恶势力欺骗民众编造理论,以换得世俗的荣华富贵。当然他们中还有一些人,从肉体上被消灭了,如老舍、吴晗、周瘦鹃等文化人。到文*结束,新文化运动以来的民国风骨荡然无存!
另一方面,随着新中国新成长的一代,就像被狼叨走的婴孩,不知人类社会诸种文明教化为何物一样,从小就被教育“传统文化是糟粕”,无知者无畏,骂孔子孟夫子实是伪君子,赞黄巢李自成才是真丈夫,颠倒黑白,从小就被教育人是没有灵魂的、也不必讲良心的,从小被教育党是如何伟光正、高大全,要把党来比母亲的;从小被教育帝国主义国家如何对中国欠下滔天罪行,要把他们比流氓的;从小被教育宗教是人类文明的鸦片,要把它当作思想毒瘤。哎,一颗树,本来因兼容并包、思想自由被滋润,已有了有益的营养,却被处理掉了,加进去的都是一些有毒的因素,这棵树自然难以郁郁葱葱地成长。
正是这两方面的因素,这六十多年中新成长的一代人,他们吸取不到有益的营养,却吸取了大量有毒的文化因素,他们的思想文化素质之树岂能得到健康发展?他们的思想文化的创造才华岂能得到茁壮成长?
在这样的文化背景之下或者说体制之内,怎么可能诞生出伟大的作品?生活在别外,幸福在彼岸。相反,一些体制之外的文学倒像孤魂野鬼,鬼火般地亮在荒野。一度曾让人充满怀旧。改革开放以后,普世的人文精神渐渐地复苏,但物极必反,旋即又被“一切向钱看”的物质至上的世俗思想所侵蚀,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后,许多作品又开始堕进物欲之中,用身体写作,用金钱砌字,解构一切人类的精神家园,这样中国文化又进入了另一个阿鼻狱的轮回之中。
折腾了六十多年,人文的晖光又渐渐开始照向我们残缺的灵魂,与此同进,一些鬼火渐渐地亮起来,沈从文、张恨水、张爱玲及其作品更清晰地回到人们眼前,人们开始寻找民国风骨了。这一切说明什么呢?文学自有其生命力的,焚不毁,烧不掉,好的作品总有一天会熠熠生辉。同样,有些貌似宏大的应景之作即使给它一百个魂,也迟早魂飞魄散,废纸终归为废纸!
但愿是俺苛刻已久,悲观估计了,可能茅盾文学奖的作品就是伟大的作品,正如那些评委所言的,就是私藏的名画,欣赏者自然少之,但价值是极高的。既然如此,那就是束之高阁,藏之名山,传之后人吧!让后人慢解其中味吧!
结束语
茅盾文学奖终是体制内的狂欢,而文章却是千古事,得失寸草心,因为最终不仅要面对当下的读者,而且是身后的读者!真正的传世作品,必须经得起评委评,经得起读者读,甚至口口相传,只有这样的作品,才是经典,才有生命力,才是真正的对得起后代的作品。时间会说明一切的!诚如笔者所言:“大浪淘沙,沧海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