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已经在自己的桌旁坐了下来,戴上眼镜,拿起什么东西要缝。但是,一听到我的吩咐,他突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马上就去,立刻就去!——去,或者,你都想不到会发生什么事!”
“你当真疯啦。”他说,甚至头都没抬,跟过去一样慢悠悠地拿腔拿调,继续认着针眼。“哪儿见过一个人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去找长官的?至于害怕——您甭自找苦吃啦,因为——什么事也不会发生。”
“去呀!”我抓住他的肩膀尖叫道。我感到我会立刻动手打他。
但是我根本没有听见,就在这一刻,从门厅进来的那扇门突然轻轻地、慢慢地被人推开了,一个人走了进步,停住了脚步,开始困惑地打量着我们俩。我抬头一看,羞得差点闭过气去,拔脚跑回了自己的房间。我在那里,用两手抓住自己的头发,用头顶住墙,就这么呆着,一动不动。
过了约莫两分钟,传来了阿波罗的慢悠悠的脚步声。
“那里有个女的找您。”他说,特别严厉地看着我,接着往边上靠了靠,让丽莎走了进来。他竟不想离开,还嘲笑地端详着我们俩。
“走!走!”我不知所措地命令道。这时我那挂钟声嘶力竭地敲了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