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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破碎的真理子:为什么必须是永野芽郁?(3)

时间:2023-01-10来源:网友提供 作者:サラ 点击:

  面对他人时,即使态度上可以做到比较强硬,但身体还是无法放开,拘束而凝滞地反抗着;唯有独享个人空间时,才可以让身体舒展成各种自由的姿态,同时放肆地吞云吐雾。一切皆是身份表演,在人群与社会中展现另一种性格,扮演着另一个人。

  其实最近就有一个很好的例子,提醒着我们虚假如何为表演注入活力以及如何反思「演技评论」。在《灵媒侦探》第3话中,清原果耶的表演在细节上逐渐过渡到有些游离与失真,让人无法信服,又或是显得意味深长,为何如此演绎在最终话中依旧没有明确挑明,只以暗场交代其合理性并进行表演(伏笔)回收。

  永野芽郁的虚假表演有着不同的原因,类似可爱い从过去ぶりっ子的负面表述逐渐转变为各种可爱论带来的正名,棚田由纪和永野芽郁试图将身份表演转化成对女性来说带点积极意义乃至完全正面的选择或原有气质。

  哄骗吉田羊以进门一场,漫画中小椎更放得开一些,虽然也以虚假的哭作结但还是一格带过;而真人版中这场算是要奠定表演风格,永野的伪装、虚假一层层递进,已到谁人皆可辨认的地步,但依旧能博得女性的共情。

  到了抢遗骨戏,爆发的起点在此前所说的柔弱上渗入些虚假,永野是转换成真理子的身份来愤怒。而在海边生气指责真理子并説自己要跳下去的情节,永野本是很有代入感地去悲伤,但她当抬起头让我们看清她的脸时,表演开始变得虚假,永野努力扮演着一个因被朋友抛下而生气的女性——那种稍微的任性感拿捏得很好,我们知道她不是真的生气,而是太过悲伤,自己什么也做不到,甚至连冷静地去维持「正常的」悲伤或生气都做不到。而更有趣的,永野怒斥洼田正孝自己看起来真的像没事吗,这段同样给出些虚假感(演得差、演得失真),洼田回应説你看起来确实没事,「你的折堕不过是表演,冷静下来就可以回归日常」成为潜臺词之一。而酒馆怒斥那场戯(的呈现效果),就去到更尽,要永野芽郁去演「永野芽郁」,刻意迎合大家心目中「永野芽郁不贴角色,只是努力去演」的印象,再输出的观点却是:是啊,小椎的性格不就是在二人世界陷入绝境的限定情况下,才终于放胆努力去挤出一些言语,去大声吼叫么?如果可以,谁不愿快快乐乐而要如此嘶吼,你説放肆抽烟与斥责是卸下面具展现本我,但焉知这种被崩坏的世界步步紧逼而催生的性格不是另一种自觉不自觉的身份表演?为什么温柔,面对小椎时那样的温柔不可以是自己的底色?温柔而独立地活着,为什么不可以是自己原本的选择?没有人能给出答案,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大家想像中永野的努力,与戏中永野/小椎的努力,是两码事。

  漫画藉由定格、跳跃形成节奏感的失真,如何在语法存在差异的电影中还原?漫画中格与格之间的空白由读者自己去想像缺失的细节、连接的逻辑与绵延的时间,而棚田和永野理解的(移植到电影中)空白,其实就是虚假。透过一些虚假,来为体验添上卡顿感,「不连贯的连贯感」就出来了——首先是一种预设,这个无论是漫画还是真人版都被处理成热烈中的冷静与疏离的故事,这个任你再痛也只能旁观的故事,通过一份虚假,不是要把观者与表演者间离开来,而正正是希望观者明白其实自己对小椎的立场其实与小椎对真理子的立场一样,总是也只能去观望和想像对方的痛,而对方的反应与情绪往往不是自己想像中那么简单(比如真理子的傻笑,无故忍耐等等);观者藉由将虚假辨认为真实,是真的会明白到,每个你觉得虚假得很的情绪与行动,都是一种超真实、真实、现实的痛感。与柔弱类似,虚假在某种角度上是成就想像中的自我降格,然后邀请你来探索我心,发现我的每一份不可理解都蕴藏着多么深的真实。

  其次是节奏的跟进,漫画中由体液、线条、「过度的」瞬间等元素来具体落实适度夸张的面部表现,配合上格与格之间的节奏,产生一种合理的突兀感,高效传递出情绪的转换;而在本就连贯的单镜头中的真人表演,永野掺入的虚假同样完成了突兀的任务,有种稍微卡顿却转瞬即逝的跳跃感,在体感上真的很「漫改」,但如何为这种虚假添上合理性?现实逻辑的合理性,还是电影超真实特权上的合理性?

  一是体认,你看奈绪自嘲的傻笑,如此虚假,如此不可捉摸,永野试图变成她,从「海」变成「风」,完成悼念(却也是自戮)之旅。吸收她身上的虚假,消化,转化输出,与自身原本的虚假结合,有种毁灭自己的冲动,却又因为自己是不同方向的虚假而作出其他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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