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给你赔罪来的秦娥。我是畜生。我不是人。但我不能没有你。”
“还有更新鲜的话没有?没有就赶快滚!”
“你怎么这么不原谅人呢?”
“我什么都能原谅,就是不能原谅你那种无耻。我一生……已经受够了这种侮辱。你要是还有点人的脸面的话,就应该赶快离开我。”
“你就这样绝?”
“不是我绝,而是你……太让人恶心了。”
“那……那就是逢场作戏……”
“你别说了,千万别再解释,越解释越令人作呕。你走吧。”
“你要是抛弃我,我也只好来当和尚了。”刘红兵又开始耍赖了。
“那是你的事,与我一钱关系都没有。”
“可我们……已有共同的孩子……”
“再别说孩子,再别说孩子了……你快走吧,你必须离开这里,我要清静,我要清静!”
忆秦娥到底还是把刘红兵推了出去。
刘红兵没有离开莲花庵,可也不能在庵里歇宿,他就在附近农家找了个地方,晚上觉,白天又到庵堂里死。看忆秦娥的确没有任何回心转意的意思,他才给庵里上了布施,无奈离开的。
面对这样的婚姻,忆秦娥也不知该怎么办。反正自打看见刘红兵在家里的那一幕后,她就再也没有了与他共同生活下去的勇气。尽管过去也听到不少风言风语,可她从自己被人侮辱了这些年的况看,总是不愿相信任何的捕风捉影。但这次是实实在在捉在了,就不由得她不去做更多的联想。她是真的想把脑子里关于这些事的记忆,都掏空淘尽,可越淘,越是蛛丝马迹泛滥成灾。她就拿头地撞着墙。再然后,又拿起《地藏菩萨本愿经》,轻叩木鱼,里念念有词起来。
让她感到心安的是,住持在她住了半个月的时候,还没有赶她走的意思。并且还给她细细讲起《皈依》《地藏菩萨本愿经》来。有一天,还给她拿来了《金刚经》。说这三本经文,最好都能背下来。其实前两部,她早已背下了。她记词背诵的能力,好像是与生俱来的。有时简直能达到过目成诵的地步。
忆秦娥感到自己的心,是慢慢静下来了。有一天,她甚至在收拾那张活摇活的禅了。本来是打算凑合几天的,没想到,这一,还给得不想离开了。她就找了钉子、木楔,钻到底,把卯榫都快要摇落的架子,修理得结结实实了。她跟别人的打坐方式不一样,她永远喜欢“卧鱼”“大劈叉”这些戏里的作。这些作既不影响敲木鱼,也不影响念经,并且还能让她更加忘我地沉浸在记诵中。关起门来,她就她的方式参禅打坐了。
她的窗外有一窝燕子,参禅打坐之余,就是听它们呢喃,看它们飞来飞去。
它们也在看她。要不是窗玻璃隔着,她的笑容,是能把它们欢欢喜喜迎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