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一九二八——一九二九年 自己的灯(11)
时间:2023-02-23来源:网友提供 作者:威廉·福克纳 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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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在写一本书,”福克纳告诉本·华生说,“一本关于一个少女被一个棒子芯奸污的书。”阳萎的波伯伊将邓波尔强xx之后,将她带到里芭女士的房间去,他在那里瞧着,一个名叫雷德的代替情人使邓波尔道德完全败坏了,她变得很愿意,并且最后还感到不满足。在这个奇怪的三角恋爱中,没有一个人物对另一个表现出任何温存或感情。他们全都被狂热的行为和淫欲弄得神魂颠倒。邓波尔在这样的如痴如醉中,发现自己本身的和围绕着她的邪恶。因为波伯伊曾经带领她走向邪恶她被他所吸引,又遭到他的拒绝。被强xx后不久,她放弃了显然可以逃跑的机会,部分原因是她自己拿不定主意。但是她的不行动也反映着社会对她的影响。逃跑,兴许可以幸存,她对此不怎么感兴趣,她关心的是使她的高尚的受尊敬的朋友们不要知道她所遭遇的事情,因为她明白,她的社会会谅解这种邪恶而不会承认这种事情。在这部小说快要结尾的地方,她回到了曾经使她着迷的社交界,她玩世不恭地与人合作,以证明李·古德温犯有谋杀罪。实际上,她知道这个罪是波伯伊犯的。因而在我们看来,她既是本能地堕落了的又是在社会上腐化了的一个女性。她发现淫欲与狂热的行为具有不可思议的力量。之后,她完全变成了愤世嫉俗的人。她站在她那有权力的父亲(“我的父亲是一个法官;我的父亲是一个法官”)和四个可靠的哥哥旁边,泰然自若地撒谎。
或许福克纳不能解决邓波尔犯伪证罪和证明一个无辜的男人有罪,其动机是怎样形成的。但是邓波尔的行动表现的问题比许多读者所联想到的要少些。甚至在她回到社交界之前,其他的人们就已开始搞阴谋定李·古德温有罪。孟菲斯的下层社会希望波伯伊得到保护;杰斐逊的地区检察官尤斯塔斯·格拉罕则希望定罪,那将增加他的记录并且有助于使他在国会选举中获胜;克拉伦斯·斯诺普斯则希望获得利益并且巴结有势力的朋友们;纳西莎·本波·萨多里斯希望终止一个引起轰动的审判,以保护她的良好声誉,在这个审判中她的哥哥为一个名声不好的男人辩护。虽然这些人物中没有谁犯作伪证的罪,他们中没有谁表现对真理有很大兴趣。格拉罕对他的事业比对公正关心得多。纳西莎对于一个无辜男人的死远远不如这个男人的同居夫人的丑闻引起她的愤怒。在杰菲逊,法律被醉心于权力与利益的人们所控制,教堂则被“教堂夫人们”所控制,她们关心的是方便和体面。
李·古德温知道杰菲逊的权势人物对真理是漠不关心的,他与别人结成联盟反对这些势力。他的妻子卢比·拉马尔竭力帮助她的丈夫而又不激怒这个城镇;霍拉斯·本波则是福克纳的似乎未必有的游侠骑士。侦探兼辩护律师本波坚决主张某人必须充分注意真理与公正,以便加以遵循。他有时是机智的,甚至是干练而精明的,曾经历过几次得意的时期。但是他终于被人胜过了,部分原因是他太学究气和胆小,部分原因在于联合起来反对他的势力大权在握。“兴许正是这样的时候,我们认识、承认有一个变坏的逻辑典型,那样我们就应该死。”他想到了这么一点。比失败还糟的是标志着他的失败的整个投降。假若邓波尔遭到不幸时,使她玩世不恭的话,那么霍拉斯遭到的不幸却使他筋疲力竭,并听从摆布。
象《亚伯拉罕父亲》一样,《圣殿》也是在二十世纪初发生的事情;象《亚伯拉罕父亲》一样,它用这个法国人的旧住宅引起了福克纳想象王国的朦朦胧胧的肇始。象《坟墓中的旗帜》一样,在它的完稿到出版之间遭到了不可思议的复杂命运。象《旗帜》一样,它在这个过程中进行了重大的修改。福克纳在写作它时,情绪时高时低,就象以往几年一样。他越花力气写作,他就越希望这部新小说成为他可为之自豪的一部作品。但是也有这样的一些时候,他觉得不管他写什么,他都会遭到失败。在写完《圣殿》之前不久,他告诉菲尔·斯通说,他自己终于听天由命了:“我认为我不仅不能够从我写的东西里挣到钱,”他说,“我也不会得到任何声誉。”他仍然不能打消希望。五月初,他正在修改并将书稿打字时,从哈尔·斯密斯那得收到一个新合同和一笔新的预支稿酬。他邮寄出了他的稿子后不久,即几周以后,他得到一个大大出乎意料的反映。“天啊!”哈尔·斯密斯写道,“我不能出版这本书。我们俩都会去坐牢。”因为斯密斯的保留与这部稿纸的质量没有什么关系,他没有讲任何话贬低福克纳作为一个作家的发展。他也避免要求福克纳退回预支稿酬。但是他清楚地指出读者们在报上所感到的震惊,他没有讲任何鼓励的话。福克纳又一次承认了自己的失败并隐藏着自己的沮丧。这一次他没有抗议或假装的信心,他甚至也没有要求他的出版商退回他的稿子,以便他可以到其他出版商那里试一试。“你该死”,他对自己说,“从现在起你必须工作,直到你剩下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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