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故事开些的那年,我正在我国西南一条铁路线上的一个小火车站上当站长。至于我在小火车站上生活得是快乐还是乏味,您只要想一想周围二十俄里①以内没有一户人家,没有一个女人,没有一家象样的酒店就可以明白...
您给我们讲点什么吧,彼得伊凡诺维奇!姑娘们说。 上校捻着他的白唇髭,清一下喉咙,开口说:那是一八四三年,我们的兵团驻扎在倩斯多霍夫城附近。应当对你们说明一下,我的小姐们,那年冬天冷得厉害,没有一天哨兵...
一朵金黄色的浮云, 停在悬崖巨人的胸膛上过夜。①莱蒙托夫小饭铺里有一个房间,小饭铺的主人,哥萨克谢敏契斯托普留依,称之为客房,也就是专供过路的行人留宿的。 这时候房间里有个高身量和宽肩膀的男人,年纪四...
九岁的男孩万卡茹科夫三个月前被送到靴匠阿里亚兴的铺子里来做学徒。在圣诞节的前夜,他没有上床睡觉。他等到老板夫妇和师傅们出外去做晨祷后,从老板的立柜里取出一小瓶墨水和一支安着锈笔尖的钢笔,然后在自己面...
我的叔叔彼得杰米扬内奇是个身体枯瘦而肝火很旺的六品文官,活象那种风干的、肚子里撑着一根木棍的熏鲑鱼。 有一天他准备到他教拉丁语的中学校去,却发现他的句法教科书的封面被老鼠咬坏了。 你听我说,普拉斯科维...
卡尔斯旅馆里正在举行小小的庆祝仪式:演员同行们为悲剧演员季格罗夫设宴,借以纪念他在戏剧界工作二十五周年。长饭桌旁边坐着剧院全体人员,只有剧团经理除外,他素来舍不得花钱,因而没有在设宴人名单上签名,不...
萨沙斯米尔诺夫,他母亲的独生子,腋下夹着一件东西,用第二二三号《交易所新闻》①包着,露出愁眉苦脸的神情,走进柯谢尔科夫医师的诊室。 啊,可爱的小伙子!医师迎着他说。嗯,身体怎么样? 有什么好消息告诉我...
巴威尔谢尔盖伊奇想起他答应过一个周刊的主编写一 篇比较可怕而又动人的圣诞节小说,就在他的写字台跟前坐下,抬起眼睛望着天花板沉思。他头脑里有几个合适的题材在徘徊。他伸出手擦着脑门,想了一阵,就选定其中的...
象尼古拉玛克辛梅奇普托兴所遇到的灾难,对天性开阔、无忧无虑的俄国人来说,犹如坐牢和讨饭一样,是无从避免的:原来他偶然喝多了酒,醉醺醺地忘记家庭和公务,在花天酒地的场所整整留连了五天五夜。在这放浪形骸...
一天早上,八等文官基里尔伊凡诺维奇瓦维洛诺夫下葬。他死于俄国广为流行的两种疾病:老婆太凶和酒精中毒。在送殡行列离开教堂前往墓地的时候,死者的一名同事,有位姓波普拉夫斯基的人,坐上出租马车,去找他的朋...
一个萎靡不振的人走进医师的诊室,目光暗淡,外貌显出他患着炎症。从他鼻子之大和脸上阴沉忧郁的神情来看,这个人同烈酒、慢性鼻炎、哲学是不会无缘的。 他在圈椅上坐下,讲起病情,说他常常气喘,打嗝,胃气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