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天气晴朗而严寒。我的心头无牵无挂,十分舒畅,好比马车夫由于坐车的顾客给错了钱,本该得到二十戈比银币的,却得到了一枚金币。我一心想哭一场,笑一阵,祷告一番才好。我感到自己到了十六重天①上:我这个人...
您不要相信那些犹大,那些变色龙①!在我们这个时代,失掉信心倒比失掉旧手套还容易。我就失掉了信心! 那是一天傍晚。我坐在公共马车上。我是个地位很高的人,不宜于搭乘公共马车,不过这一次我穿一件肥大的皮大衣...
那是夜里十二点钟。 米佳库尔达罗夫神色激动,披头散发,飞也似的跑进他父母的住宅,急急忙忙在各个房间里走进走出。他的父母已经躺下睡觉了。他妹妹躺在床上,正好读到一本长篇小说的最后一页。他那些在中学里读书...
傍晚。一群人在街上走着,身分混杂,其中有穿皮袄的醉汉和穿短上衣的女人。他们说说笑笑,踏着舞步走路。有个矮小的兵走在这群人前头,蹦蹦跳跳,身上穿着旧军大衣,头上歪戴着帽子。 一个军士迎着这群人走过来。...
我和我的妻子走进客厅里。那儿弥漫着霉气和潮气。房间已经有整整一个世纪不见亮光,等到我们点上烛火,照亮四壁,就有几百万只大老鼠和小耗子往四下里逃窜。我们关上身后的房门,可是房间里仍然有风,吹拂墙角上堆...
扎哈尔库兹米奇佳杰奇金的家里正举行晚会。大家在迎接新年,同时庆祝女主人玛拉尼雅季洪诺芙娜的命名日。 客人很多。他们都是些体面的、稳重的、不灌酒的正经人。流氓败类是一个也没有的。他们脸上表现出温情、愉快...
那天是新年。我走进前厅。 那儿除看门人外,还站着我们衙门里的几个人:伊凡伊凡内奇、彼得库兹米奇、叶果尔西多雷奇。大家到这儿来,都是要在庄严地铺在桌子上的一张纸上签名①(不过那张纸是价钱便宜的八号纸)。...
茨威布希和伊尔卡-索巴契祖勃基在大道上拐弯,往戈尔达乌根伯爵的园子走去,这时候太阳偏西,已经落下一 半了。天气又热又闷。 匈牙利的草原每到六月间就面目大变。土地裂开,大道变成河流,不过河里起伏的不是流...
这天正赶上我们的ingpnue①福利场演出②。 早晨九点多钟,喜剧演员在她门口站住,他听一下,然后举起大拳头敲她的两扇房门。他非见到女演员不可。不管怎样,不管她多么想睡觉,她也只得从被子里爬出来。您倒是开门...
男人的长筒马靴和女人那些用毛皮镶边的皮鞋,在镜子般的冰面上滑来滑去。滑冰的脚那么多,要是这些人都到中国去,那儿的竹筷子就会不够他们用呢。太阳照得特别明亮,空气特别清澈,人们的脸颊比平时红润,人们的眼...
男爵 男爵是个矮小精瘦的老头子,年纪在六十上下。他的颈项同脊骨成钝角,而且很快就要变成直角了①。他头大,颧骨高,眼睛无精打采,鼻子象个圆疙瘩,下巴颜色发紫。他整个脸上泛起淡淡的青紫色,这大概是因为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