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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的季节:吃过这么多苦如何再回首我心依旧?(2)

时间:2023-06-05来源:网友提供 作者:samee 点击:

  彪子:用任性的方式自我毁灭

  彪子虽然是剧中学历最高的人——九十年代大学生,却是全剧中最单纯的人,估计他看弗洛伊德看到本我后就不看了,作为本我化身,只追求快乐原则,人物十分自洽。

  他仿佛游离于全剧之外,当全厂人为未来担忧时,他却处于“事业的上升期”,执迷于烤地瓜、烤红薯和丽茹身上的消毒水味。如果说他富有心计、一心为了事业,那当他拿水瓶砸厂长时,性的冲动便已压倒了理性。

  彪子的糖尿病无疑是享乐的惩罚,而这种享乐建立在生活的无望之上。彪子在厂办点头哈腰,却遇到厂长报复意外下岗,再就业的过程中,屡次创业都以失败告终,妻子也因此离去。生活中的胡吃海塞,鼓起的肚皮和“遇事别往心里去”的人生态度,更多彰显着无奈,只能用彩票给生活增添渺茫的希望。

  王响、彪子、马队三人狂欢的KTV之后,是一场“生存还是灭亡”式的选择。彪子中大奖无疑带有浓重幻想色彩,彪子的死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是一次本我任性地自我毁灭。彩票中奖的狂喜,像是一次狂欢式的舞蹈,用笑容向这个残酷的世界告白,这最符合彪子的性格。

  马队:难以放手的体制身份

  可以说马队的动人之处,正在于他超越规则的正义感。当他凭借自己的判断,在没有经过法律允许情况下,暴打沈墨的大爷,这是出于朴素的道德感而非程序的正当性。当局长因为马队违规命令他不再参与案件的审理,他便脱下警服,更表明对正义的追求超越了警察身份。

  而后来,当他被旧时手下李局长嫌弃道“别添乱”后,马队便一蹶不振,让彪子和王响别再叫他马队。那本应当是一个决裂的时刻,按照马队的性格,他或许应该不再依赖过去的身份光环,即使像王响和彪子那样成为真正的平民,也能凭借自己的能力和道德去追寻正义。

  马队在KTV后的昏迷与脑梗,既是一次死去,也可以看成他的重生,他苏醒后仿佛变成了婴儿重新来到世界,脑子里却装着多年前的疑案。那他从婴儿再次长大成人的方式是什么呢?马队在警察局众人的认真倾听下、李局长的端茶送水之中破案,狂喜而痛哭流涕。

  可以说,是完成对沈墨的指认、破案,以及警察身份地位的重新找回,让他再次体会到了回到体制的短暂幻象。那马队的那种发自内心的火热的正义感在哪呢?我们喜欢一个人物仅仅因为他是思维严谨的神探么?

  况且,他曾困惑的谜团,对于观众来说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悬念不在这里,观众对马队命运的期盼当然也不在这里。

  我们对比《杀人回忆》就能看到,宋康昊饰演的警察的探案之旅,恰恰是一次导致他脱下警服的失败之旅,影片罕见地站在底层的对立面,以警察身份,居高临下地审判、施暴于无辜民众,只为谋求一个几乎无法得到的真相(因为基于事实改编,当时的观众已经知道案件没有告破)。

  影片中警察凭借毫无根据的推理,暴力逼供平民,迎来的却是那个“凶手”倔强不屈的面孔。

  宋康昊在结尾惊愕又惶恐的复杂面部特写,在我看来旨在说明,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恶行,仍然无所不在地笼罩着世界,难题远没有得到解决。

  当宋康昊脱下警服,变成一个享受日常美好生活的普通商人,这种惊愕仍然提醒着他,绝对不要忘记,不要那么简单就“向前看”。

  王响:向前看真的容易么?

  实际上整个剧可以看作王响与沈墨构成的双主人公,两人虽然社会背景、原生家庭完全不同,但人生经历却高度一致,那就是他们几乎都失去了世间的一切,在事业上或是丧失了成为音乐家或者医生的未来,或是成为工人劳模后走向下岗,在家庭上,他们都失去了至亲,以及他们共同钟爱的王阳。

  所以在很大程度上他们共享着同样的一份悲痛,就像同一种残酷的命运都降临在两人头上。

  然而根本上不同的是,沈墨面对这种命运的不公,走向了明确的道路:复仇。复仇的第一个对象就是港商卢总。卢总一方面作为权势者强行侵犯了沈墨的身体,另一方面,全剧也暗示着工人们之所以陷入到濒临下岗、朝不保夕的窘困境况,根本上就是因为桦钢厂长与港商卢总之间的利益输送。

  可以说,卢总不仅侵犯了沈墨,也如吸血鬼一般侵占了王响等全厂工人们的资产。正如沈墨亲手完成了对卢总的复仇,王响同样也在全厂职工大会上暴打了的厂长,两者都具备着嫉恶如仇的性格。甚至对于王阳来说,帮助沈墨复仇,表明他们三个都是站在一边的。那么为什么在之后的人生选择上,王响与沈墨却大相径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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