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枫轩原创文学网 - 纯净的绿色文学家园 !
雨枫轩

走近诗歌

时间:2013-12-21来源:本站原创 作者:吴红铁 点击:
       写诗是一种生活,一种需要。也是一种欣悦,一种感动。生活的诗意,是为了诗意的生活。曾有人劝我从诗里面走出来,去面对现实。也有人说我过于幻想,虚无缥缈。对于这些话,我至今不以为然。社会越现实,人与人之间的隔阂越深,就越需要纯粹明净的诗去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在这个世上,没有比诗更委婉、细腻的东西,也没有比诗更真切、动情的东西。诗是一种寄托,寄托了一切的美好与酸苦。诗也是一种情感纽带,可以跨越时空,联结古今,可以消除冷漠,让人亲密相处。“嘉会寄诗以亲,离群托诗以怨。”我们这个社会应该关注诗这种纯文学,关注诗的极致人性化。如果我们为一首诗而感动,那我们不仅仅是在欣赏这首诗,同时也是在感受自己的悲欢离合。当然,不同的人因为文化和思想层次的不同,对诗歌的欣赏和接受也有很大不同。如刘彦和在《文心雕龙》中所言:“才高者菀其鸿裁,中巧者猎其艳辞,吟讽者衔其山川,童蒙者拾其香草”。也就是说,不同的读者有不同的欣赏角度和理解能力。有的读其语言,有的读其情趣,有的读其风格,有的读其思想。而好的诗篇,不管谁来读,都能从中获益。
       诗是很美的,优雅中略带感伤,仿佛六月的云朵。诗也是很痛楚的,深沉中藏有悲愤,犹如沉寂的大海。我们在诗里面:可以触摸梦的纤手;可以聆听水的春情;可以感悟花鸟的欢畅;可以亲吻晨露的脸庞。
        诗之深邃、博大,非一时可成其就。从古至今,诗人何其多,如太白、子美之诗名享誉中华千年,其名篇佳作百世不衰。诗之魅力,可见一斑。而引领我入诗门的当首推志摩。志摩的诗极美,美在生活、美在自然、美在真挚,其诗极具个性化、情感化。比如他的《偶然》:“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 你有你的 / 我有我的方向 / 你记得也好 / 最好你忘掉 / 在那交会时 / 互放的光亮 。”两情的真与爱的凄婉尽显其中,志摩的诗格与为人亦在其中。而印度先哲泰戈尔的诗,更是别具风格。他以自然哲理入诗而全无枯躁之味,其诗韵味无穷,又清纯如水、甘甜如酒。如其《飞鸟集》:“鹅卵石的至臻完美 / 不是锤的打击 / 而是水的且歌且舞”。仅此一句就饱蕴了许多的灵慧和启迪。
      我感觉到为文作诗,生活是最重要的,情感是最根本的。诗之所以是一种艺术,就在于它真实地再现生活、描写生活,表达了真情实感。不管其晦涩也好,直白也罢,都是一颗赤心在跳动,一个真实的灵魂在舞荡。如德国诗人黑塞的《寄语舍弟》:“默默踩着昔日小径/横过童年的绿野/如聆听一则美丽传说/心中激起陌生而强烈的感动/只是等待重逢的这一刻/或已褪尽纯真无邪的光泽/无复你我孩提的当年/在园里扑娥捕蝶的日子。”如此佳句,一个人静静地读,实乃愉悦其中。闻一多先生曾提出诗的三美主张:音乐美,绘画美,建筑美。我尤为推崇诗的音乐美,它就好似整首诗的精魂,是不可或缺的,诗的生命多半是由音乐的灵性赋予的。诗之所以为诗,亦多半缘于诗内在的音乐一体流动。我喜欢浑然天成的如乐诗篇,像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南宋诗人陆游曾曰:“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写诗数年,深感果如其是。一首好诗,我们读它就好比是在奏一曲美的音乐,是在倾诉人生的一段段欢乐辛酸,或是在欣赏一幅山水风景画、民俗生活图。
       在此,我想拿我一首《诗话》来谈谈我所理解的诗歌。“犹如雾里的山峦 / 总也看不清你的面容 / 仿佛幻化的云彩 / 总难捉摸你的身影。”诗是很精灵的,很难捉摸的,不能太有规则、太有章法。束之以多则灵气必少,缚之以累则情必失真。只能凭着瞬间的洞悟和一颗灵巧的心去捕捉、去描绘。如西晋时期文人陆机所云:来不可遏,去不可止。藏若景灭,行尤响起。思风发于胸臆,言泉流于唇齿。“清脆的鸟鸣 / 回荡山谷 / 透明的溪水 / 缓缓流淌 / 在你的心里 / 在你的梦里。”诗又是很清美的,可以沉醉其中、徜徉忘我,可以净化心灵、陶冶情操。如有丹书圣手肯舍墨皴点几笔,亦可为赏心悦目之图画。“又如奔腾的瀑布 / 飞泻而出 / 每每愤怒、激烈 / 每每壮观。”常说愤怒出诗人,皆缘于此故。子亦曰:诗可以群,可以观,可以兴,可以怨。以诗言志,借诗托怨,自古文人如是诗亦如是。诗人为不公正而愤怒,因世上的污秽而愤怒。种种情绪诉诸纸笔,文字如喷泉涌出、一泻千里,泄孤愤、泄不平、泄千古的忧怨,呼唤着人性的美、人性的真。“在你的土壤里 / 孕育着生命的种子 / 在你的行程上 / 有一个路标 / 直指心灵深处。”是啊!诗就是生命,也孕育生命。我们在诗里面汲取养分,在诗里面迷途知返,在诗里面希望重生,在诗里面笑对生活。诗能指引心灵之路,诗能烛照生命之途。
      “气之动物,物之感人,故摇荡性情,形诸舞咏。照烛三才,晖丽万有,灵只待之以致飨,幽微藉之以昭告;动天地,感鬼神,莫近于诗。若乃春风春鸟,秋月秋蝉,夏云暑雨,冬月祁寒,斯四候之感诸诗者也。”南北朝时期梁代文人钟嵘在《诗品》中对诗的感情色彩的描摹可谓恰到好处。自古文人热衷以诗为寄托,或悲或喜,把满腹的情丝吐成诗茧,又情愿蛹死茧中,不忍去捅破用心构筑的完美。“爱是痴,恨也是傻,谁点得清恒河的沙。”情痴乃如是,诗痴尤甚。诗是一个时代的结晶,通体透明无瑕疵,似乎一眼能看穿,但却永远也不懂,仿佛神明似的。有时诗也很亲切,如挚爱的情人,我们看着它就感动,虽明知裹在里面的是伤痛、是悲愤,也不肯将它剥露,而总是默默地捧它在手里,悉心地呵护。
      时至今日,几千年的诗歌正统地位已如黄鹤一去不复返。写诗的人越来越少了,灵魂的碰撞也越来越少了,人与人之间的隔阂也越来越深了。法国大作家雨果曾说:“大海是宽阔的,比大海宽阔的是天空,比天空更宽阔的是人的心灵。”从某种意义上讲,诗就是用心做成的。清代学者王国维曾云:“以我观物,故物皆著我之色彩。”通常来讲,我们写诗的人神经较为敏感些,比较容易触发些情思,于是付于笔端、一展情怀。写诗的人也极为感性,万物皆有我情。正如南朝文学理论家刘勰所云:“登山则情满于山,观海则情溢于海。”我觉得,但凡所写之诗,只要是真正的情感,来自心灵的思索,就一定能够感动人、影响人。我们常说一部电影,一处风景或一篇文章如诗如画,便是如此之理。中唐诗人白居易曾写下这样的句子:“诗,绮美,瑰奇。明月夜,落花时,能助欢笑,亦伤别离。调请金石怨,吟苦鬼神悲。天下只因我爱,世间唯有君知。”写诗是为了感悟人生,读诗是为了寻找人生。我们的生命中又怎能缺乏诗意?
 
顶一下
(0)
0%
踩一下
(0)
0%
------分隔线----------------------------
栏目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