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次日,苏沁穿了件白色连衣裙便出门了。姑姑早就坐了最早的航班去了加拿大,姑父邓皓正在加拿大,姑姑两人两年前结婚,事业也正如日中天。姑姑接管了爷爷手中的一部分产业,正如当初爷爷谋划的一般千方百计让她读了MBA,虽然当时的姑姑一心要做个外交官,似乎能扬眉吐气。 苏沁摇头,自己又上了姑姑的当。姑姑一时口快,答应了闺蜜替她的妹妹指导英语,届时又拉了自己的侄女来充数。 开门的是一个和苏沁年纪相仿的女子,穿着一条蓝色裙子,眼睛灿若星辰。正在念高二,念的是贵族学校。该学校是C市最有名的学校,戏剧社有英文戏剧社和中文戏社,所以才会找英语博士姑姑来指导。 “你好,我是苏沁。” “你好,我是陆甜。你请坐,我们待会儿就去学校。”苏沁心里嘀咕,自己虽然英语过了八级,但是面对眼前这个姑娘,自己心里还是没底。姑姑已经不止一次这样把难题交给自己。只觉得what or why? 陆甜人如其名,甜美易亲近,将前前后后都讲了清楚。原来学校正在排练节目,所以要找人来指正。陆甜爱将玩笑挂在嘴边,apple不是苹果,苹果难为apple。苏沁笑她的乐观。 苏沁正在看《乱世佳人》的剧本,陆甜便开心的跑去开门。 这个社会有一种定律被称为莫非定律,意思是事物如果有变坏的可能,不管几率多小,都肯定会发生。比如排队,在你经过仔细对比之后选择的队伍往往办理的最慢;比如等公交,你要等的车总是最后才来;比如你为了避免淋雨,每天不厌其烦的带着伞,可就是不下雨,有一天你突然忘记带伞,而天却下起了雨。 如果你担心某种情况发生,那么它就更有可能发生。 然后,苏沁就看到了以为不会看到的人。 董诺然站在玄关处,阳光照在他的额头上,度上了一层金边,棱角分明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淡蓝色的衬衣配上白色的休闲服,一派阳光形象。 “这是苏沁,诺然哥,你坐。我去拿上剧本和资料就去戏剧社。”陆甜招呼道。转身对苏沁说:“苏沁,这是董诺然,别见外,都是自己人。” 苏沁颔首,微笑。是啊,当然是自己人。两年前,姑姑硬要拉着自己当伴娘,伴郎便是姑父的小师弟。姑父和姑姑的好友、闺蜜都差不多嫁人,可以顶替伴娘和伴郎的都去了世界各地。自幼便和姑姑感情深厚,姑姑也有意拉她做伴娘,苏沁只好答应了。 金童玉女,美得犹如童话,那年,苏沁只有15岁,而董诺然,已经20岁。5年,这是个不能逾越的鸿沟。 “好久不见。”苏沁礼貌的向他问好。 “别来无恙。”董诺然说。两人的对话不热不冷,恰到好处,仿佛旧时的男女初次相见。 司机把他们送到学校,硕大的法国梧桐遮住了中午的阳光。 周末的学校异常冷清,几个人在篮球场上打着篮球,三分球,漂亮的投中。苏沁便想起了自己的高中时代。她沉浸在回忆里,可是她不知道,董诺然正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的侧脸。 第一次看见苏沁的时候,是自己到A公司做兼职,那年他大二暑假,因为能力出色,被导师和师兄推荐去A公司,当时正在做一个楼盘的case。他抱着一堆资料,在电梯口碰到了一个小姑娘。她的声音很甜,开口:I'm sorry。 他看到她抬头,眸子清澈,扑闪着,天真无邪。 他说:没关系。 原来她是经理请来的翻译,虽然才15岁,但是能力惊人。会法语和英语。经理只是到了后来才知道,她的姑姑精通3国语言,会3种中国方言,令人咋舌。 他第一次想到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后来又一次是看到她把脚崴了,小小的女孩子,不盈一握的腰肢一瘸一拐的在人行道走着。他悄悄跟着她,她们两人却被几个滑滑板的男孩子撞在地上。他狼狈的爬起来,吃痛的弯着胳膊。 她回头,水灵灵的眼睛不解的看着他。 他问:Bonjour, comment ca va ?(你好,你好吗?) 她答:Ca va bien, et toi ?(我很好,你呢?) 他心里乐开了花。便搀着她回家。 直到在师兄的婚礼上再次看到她,穿着白色的小礼裙,宛若一个小公主。他作为伴郎,陪着她,自己只希望那段路再远点,再远点,便可以再走一段距离。 来迎接她们的是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子,她马尾上有一只漂亮的蓝色蝴蝶结。她笑起来有一个梨涡在左边的脸颊上,苏沁觉得那双眼睛似曾相识。陆甜介绍:“紫韵,这是苏沁。苏沁,这是叶紫韵,我们社的社花。” 叶紫韵落落大方的伸出手:“你好。”越过苏沁,向董诺然打招呼:“诺然哥,昨天我爸都还在提你呢。” 苏沁心里吐气,原来都是认识的,只有自己是个外人。 紫韵演的是郝思嘉,那双眼睛,总是让苏沁想起年轻时候的奶奶还有自己。 瑞德个性粗率、实际、不羁,视道德如无物。他深深地爱着女主角郝思嘉,他的爱看似平淡不经意,实则非常深沉。他可以包容郝思嘉一直爱着别人,最终他感到太累了,于是离开了思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