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零三的火车。 看了看点,八点三十九。想早点把她的租房信息发出去,手机上的网页,却象刚起床,正梳妆的女子,慢得让人心碎。 不得以,敲开老板娘的门,在她闺房床边只搭上一半屁股,啪了叭叉的在电脑上,打页面,点登录,输着房子信息,鼻间忍着老板娘捂了一宿的烟草味。 八点五十,悄悄退出闺房,带上门时,趴着睡的她睡意浓浓的朝他挥了下手。 三步并两步的上楼,洗樕的,刮胡子的一股脑塞进包里,一手穿着打卷的袖子,一手拎着没拉上锁的包,扑向服务台。 服务员细致白牙的双手接过他摔过来的门卡, “住宿期间,您有别的服务消费吗?” ‘ ’请您稍等。‘’ 对讲机一声一声响,房扫就是一声不回。 九点零五,终于被放了出来。没理出租车的左围右堵,朝公交站奔去。 房贷年代,得数着硬币过日子,省钱就是挣钱。 一群人大包小包,呼拉的一下,把他卷到车门里,司机冷冷的瞅着他手里一元硬币,“上车两元。” 走到车里,还没坐稳,身后小伙就紧紧地挨着他坐下,车一晃动,搭着脑袋昏昏欲睡了。他静静地撇了对方一眼,多年的奔波,没有异常也会莫名的让他感觉异常,果然,几站后,小伙睁开清醒的眼,盯了他一眼,手揣着兜,又朝身后人多的地挤去。他有点过意不去,耽误小伙这么久,也没做成他这单生意。 这才放心的望着车窗外纷杂的人流,莫名地想起刚出旅店,她回的最后一条信息,笑了。 突然觉着乍这么陌生,晃晃摇摇地走向司机, “是到火车站不?” 司机象看一元硬币似的,冷冷瞅着他, “坐错了。” 九点三十七分,他在路边转着圈地堵着出租车。一輛不停,一輛停了,拒载,又一輛停了,并客。 九点四十一分,他拽开一輛刚下客的车,直接扔给司机一張刚出版,还没捂热的红色纸币,只说了一句, “火车站,” 司机笑着看着他, “东北的?” 他点点头, “赶火车?” 他点点火, 看着十字路口红灯的读秒,看着手腕上的分针,司机一打方向盘,钻进胡同,一路鸣笛,在小巷里飞着。 “看你也象总跑外的,乍还弄出要晚点的事?” 他收回看着点的眼睛,恍惚地怔着,过了半天,才察觉司机在问他什么, “得怪出门时看见一姑娘,多瞅了几眼,长得好看真耽误事,” 司机把那張红色纸币又塞给他,笑了 “这片南方妹多,是不有想法了,” “幸亏长相一般好看,不然再多瞅几眼,打飞机也赶不上车了,” 车猛的刹车,死死地钉在售票处台阶下, “哥哥不能再往前开了,”司机憨厚地笑着看着他, 滚落下车前,他抓了司机一張名片,晃了晃,就不见影了。 九点五十七分,他站在取票机前,前面两学生叽叽喳喳的,边聊着,边一下一下优雅地按着选项。 这时,别人所有的动作,在他眼里都是慢动作。 他也不解释,直接走到最前面,在怒视中加塞,在怒斥中跨越,在滚梯上奔跑。 到车厢前时,列车员己把步梯收回,正要关车门,他一把推开,先把包扔了进去,然后连滾带爬地上了车。 十点零三分,列车员边锁着已开动的车门,边回头看着蹲着喘粗气的他, “玩命?” 他瞅着车窗外纷乱的枝叶,莫名地想起刚出旅店,她回的最后一条信息。 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