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古拉·伊里奇!”他压低声音说,可是声音很响。“嘘!”
奥尔迦·伊凡诺芙娜惊讶地瞧瞧阿辽沙,又瞧瞧别里亚耶夫,随后再瞧瞧阿辽沙。
“你问他好了!”别里亚耶夫继续说。“你那个彼拉盖雅,十足的蠢娘们儿,领着他们到点心店去,在那儿安排他们跟亲爹相会。可是问题不在这儿,问题在于他们的亲爹在受苦受难,我呢,却成了流氓,成了恶棍,破坏了你俩的生活。
……”
“尼古拉·伊里奇!”阿辽沙哀叫道。“您可是用人格担保过的呀!”
“哎,你走开!”别里亚耶夫挥一下手。“这件事比任什么用人格担保过的话都要紧得多!惹得我愤慨的是伪善,是假话!”
“我不懂!”奥尔迦·伊凡诺芙娜说,泪水开始在她眼眶里发亮。“你听我说,阿辽沙,”她对儿子说,“你跟父亲见面了?”
阿辽沙却没听见她的话,他正惊呆地瞧着别里亚耶夫。
“不可能!”母亲说。“我去问一下彼拉盖雅。”
奥尔迦·伊凡诺芙娜走出去了。
“您听着,您不是用人格担保过的吗?”阿辽沙说,周身发抖。
别里亚耶夫对他挥一下手,继续走来走去。他心里满是委屈,尽管那个男孩就在眼前,他却象以前那样根本没把这个孩子放在心上。他是个严肃的大人,完全没有心思顾到孩子。阿辽沙呢,在墙角坐下,心惊胆战地告诉索尼雅,他怎样遭到了欺骗。他浑身发抖,说话结巴,不住流泪。这是他生平第一次那么难堪她面对面碰到了虚伪,以前他从来也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甜梨、馅饼、贵重的怀表以外,还有许多在孩子的语言里叫不出名字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