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了个警察说明了自己的情况,那警察却听得云里雾里,上官无忧指着那白衣男子道:“简单来说,就是这个人在泰国冒名顶替了别人的身份,现在装死回到国内,想要杀了正主,动机,我怀疑跟黄金有关。”
警察道:“总之都跟我们去所里一趟!”
上官无忧道:“没问题,但是我想带这位泰国朋友先去见一个人。”
警察想了想后,找了个年轻的警员陪同他们回到了疗养院里。小野和景元禾都跟着,两人满腹的疑问,上官无忧让小野去他车上拿贾有明和许亮的尸体照片过来,景元禾不解。
“你还记得疗养院里这个葛正阳脸上的烧伤吗?我怀疑是他们中的一个人干的,如果我们运气好的话,说不定他们自己身上也留有烧伤的痕迹!”
泰国人听到这里问道:“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上官无忧推开了一扇门,他指指里面说:“你们的仙姑,十年前被烧伤弄晕,抬来中国的仙姑。”
泰国人不信,上官无忧道:“你用泰语问问他。”
那泰国人立即和那床上打坐的蓬头垢面的“葛正阳”说起了泰语,没想到真的得到了回应,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是,说的异常来劲,过了许久,这泰国人对着上官无忧行了个大礼,两眼湿润地说:“我们仙姑受苦了……要不是你……谢谢你了……”
“谢就不用了,只是你们仙姑说他的经历了吗?”
“说了,他说是十年前那些来录节目的人干的,他们打晕了他,等他醒来,他人已经在中国了,容貌被毁,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
上官无忧道:“葛正阳和这个仙姑身形相仿,加上贾有明外欠赌债,我想他们是看到了山洞里的黄金,见财起意,下的手。”
这时小野攥着好几张照片赶了过来,他气喘吁吁,上官无忧拿过照片便仔细检查起来,果不其然让他在贾有明的左手上找到了一处烧伤的伤疤!他将贾有明和许亮的照片给仙姑看,那仙姑叽里咕噜说了一堆,泰国人帮着翻译道:“仙姑说就是这两个人,还有刚才那个穿白衣服的!就是他们三个!”
景元禾追问道:“那还有个女的呢?她有参与吗?”
他问的焦急,那仙姑却说没有女的。上官无忧道:“或许是他们干这件事的时候被万酥红看到了……或许他们也给了万酥红一点好处要她保密,但是她回国之后,被人捉弄,她就怀疑是因为在泰国干的这件事遭到了天谴,自己吓死了自己。”
景元禾听到此处,默默走了出去,那仙姑忽然从床底摸出一大把黄金来硬要塞给上官无忧,上官无忧愣住,泰国人翻译道:“仙姑说这是谢礼。”
“你帮我问问,这些黄金他从哪里弄来的?”
“仙姑说是从那两个人……”泰国人指指照片,“从他们那里要回来的,说本来就是他的东西,他们两个不是好人,用她养的小鬼运黄金,要遭报应的。”
上官无忧看着那脏兮兮的仙姑,贾有明、许亮,一个死于坠楼,一个死于溺水,真的只是意外吗?
仙姑的眼睛黑亮,两人的视线交汇到了一起,久久都没人说话。
这天上官无忧和小野在疗养院附近的派出所待了一整晚,两人录完口供本来可以走了,结果一大堆记者蜂拥而至,把派出所堵了个水泄不通,上官无忧和小野又都困了,索性在派出所睡上了,翌日小野的妈妈过来接人,把一同留宿派出所的景元禾也一起接走了。
景元禾说葛正阳全部承认了,他和贾有明当年确实是见了黄金起了贼心,晚上袭击仙姑时被万酥红不小心目击,贾有明威胁她要是说出去的话就把她从节目中除名,还说要分她黄金,他们也知道红姐的妈妈当时生病住院,花费很大。万酥红答应了。
上官无忧接着说:“然而从泰国回来后,万酥红的竞争对手巧儿多次捉弄她,弄得她疑神疑鬼,怀疑自己遇到了脏东西,触犯了鬼神,最后崩溃自杀。”
景元禾咬住嘴唇,上官无忧道:“所以说这世上哪有鬼神,都是人自己吓自己罢了。”
景元禾笑了起来:“确实没有鬼神,不过我看上官先生也就是靠想象力破案吧。”
上官无忧强调:“是有逻辑的想象力。”
小野妈把车停在了酒店门口,景元禾下了车,说是要立即去上班,上官无忧也跟着下车,小野这时想起了什么,追着下去和上官无忧耳语:“卷宗档案还回去了吗?”
上官无忧拍拍自己的外套,冲他眨了下右眼,后来他去了竹林后的湖边。他租了条小船,划去了湖中心。
他在船上抽烟,他看着冰凉的湖水忽然意识到仙姑的那双眼睛和葛正阳的眼睛像极了。瞳仁漆黑,那眼中都反射出黄金般的光芒,眼神深邃,深得仿佛这望不见底的冰冷湖水。
一种深深的恐怖感攀上了小船,上官无忧划动船桨,往岸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