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经纪人报的警?”上官无忧奇怪道。
中年妇女还给他解释:“那个经纪人好忙的啊,让我报警之后就自己跑去边上打电话了,他们明星应该有很多日程啊时间表要赶吧,人死了就都要取消吧?”
那中年妇女给他换了浴巾,稍微打扫了下房间后便离开了。上官无忧和小野要了两份美式汉堡餐,等餐送到后,一边吃一边翻出了万酥红经纪人的证词,他关于那天的描述是这样的:
电影试镜是在十三号,虽然我已经和酥红通过气了,不出意外,那个角色就是她的,试镜不用太紧张,不过那本电影是酥红的第一部电影,她自己比较重视,就和我说订了这个酒店的房间想安静地看剧本。十二号晚上我打电话给她,想问问她情况,电话打不通,我放心不下,就来酒店找她了。
至于放心不下的原因……酥红自从从泰国回来之后精神就不太好,电视台的合约恰好快到期了,我就劝她干脆不要做了,她也同意了,还和我哭诉过,说做那个节目压力好大。她本来也是不信这些的,胆子大得很,之前也还好,只是那次去泰国不知道到底经历了什么……那次我有别的艺人要带,就没跟着去,她也没有助理,我找制片打听过,都说工作很顺利,没碰到任何异常的事。
那种节目本来就有些装神弄鬼的成分,好几次什么招魂啊上身啊都是找的临时演员来演的,我也没多想,只当她是竞争压力大。和她合作主持的那个巧儿比她年轻,两人路线有些重合,那时候开始有不少厂商找那个巧儿,巧儿呢排场也很大,总是请这个请那个,出手很大方,所以她虽然晚进组,大家都挺喜欢她,酥红的压力可想而知。她家里也不富裕,进这个圈子就是想趁年轻赚钱的意思,那阵子我还听说她母亲身体不好,酥红特意送她进了间特别贵的医院看病,花了不少钱,她一从泰国回来就又赶紧去陪她妈,她孝顺,可是她妈还是没能撑过去,泰国之行后的第三天,就过世了。
我当时劝过酥红要不要停掉工作,可酥红拒绝了,说工作多才能不想这些事,那之后她的精神状况更不好了,失眠很严重,黑眼圈很重,整个人都很萎靡,还疑神疑鬼地,我记得一次一个平面拍摄的工作,她在化妆间里做妆发,我从外面进去给她带宵夜,她听到开门声整个人弹了起来,额头还被卷发棒烫到了,看人的眼神都像是见到了鬼。
八号的时候吧,我收到了她的一条短信,她说有人要害她,她怀疑家里有第二个人,我打电话过去,她又什么都不肯说了,我给她找了个心理医生,预约好了时间,我开车去接她,她又不去。我一个人要带好多艺人,也没时间给她当二十四小时保姆啊,再后来……她就出事了。
上官无忧看到这里,自言自语道:“一个问题,既然是想安静地看剧本,为什么不挂请勿打扰的牌子出去?还有一件事……”上官无忧翻到后面的资料,“警方的报告上其实把这案件定性成了自杀,因为后来在万酥红家里发现了抗抑郁的药物还有她的日记,日记上写过她想自杀,想死,但是除了这些,我们却不知道她为什么想自杀,就连在自己的日记上也不想坦白吗?”
小野猜测日记是假的,上官无忧道, “话又说回来,这确实很像自杀,我们又凭什么认为这是个他杀案件?”
上官无忧斜眼看小野,小野道:“因为后面的案子啊!那些人不都是和恐怖节目有关的人嘛!一个接一个死掉,一定有什么隐情吧!一定是因为知道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上官无忧拍了下小野的脑袋,再晚一些的时候他致电酒店前台,想要延长一晚住宿,却被告知明天套房已经被预约,上官无忧挂了电话翻出手机日历。
明天是九月十三号,正是万酥红的祭日。小野看他在看日历,靠近过来问他明天什么安排。
上官无忧把手枕到脑袋后头,闭上眼睛,优哉游哉地说:“哪儿也不去,就在这里等人。”
小野一哆嗦,心道该不会要等万酥红吧。
第二天,上官无忧起了个大早,退房后,他又带小野从酒店厨房后门溜了回去,从后勤那里“借”了两套白制服,推着客房服务的推车进了电梯。
小野有些后怕,在电梯里都不敢看人,上官无忧倒是一脸坦荡荡,眼看电梯到了豪华套房那层,上官无忧笑着推车出去,小野跟在他身后,正拍**缓口气,转眼看到迎面走来昨天那个西装男和给他们打扫房间的中年妇女。小野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他赶紧给上官无忧使眼色,上官无忧挑了挑眉毛,若无其事地推着车继续往前走,小野心跳得厉害,头也不敢抬起来。
那西装男正和中年妇女说话,他道:“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再和别人说万酥红那件事,芳姨,这事都过去十年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中年妇女唯唯诺诺地应下,却又问:“今天那个每年都来的客人还来吗?”
男子没回答。
上官无忧推着车与他们擦肩而过,那男子扫了他一眼,似是没意识到他是谁,眼神立即移开了。待脚步声渐渐远了,上官无忧回头看了眼,走道上就剩下他和小野了。
上官无忧拿出“借”来的房卡开了门,他们一前一后进去,关上门,上官无忧从口袋里摸出两个小玩意儿,小野一看,这分明是针孔摄像机和窃听器!
上官无忧踩着沙发摸到了天花板上的烟雾感应器,把针孔摄像机藏在了边上,小野忐忑地问他:“舅舅,这不违法吧?”
上官无忧从沙发上跳下来,将手里的窃听器安在了茶几下面,他半跪着看着小野说:“我这是给法制社会做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