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简拨了下头发,拿起桌上的手机,“必须得拍下来,听说这可是每日限量供应。”
陆烧云笑笑:“发到社交网络?”
简笑笑:“是的,你有吗?或许我们该交换下地址。”
“你问对人了,”陆烧云说,“我没有。”
简翻了个白眼,应勺子搅了下咖啡:“和杰克一样,你们都是活在现实生活里的人。”
她比了个俏皮的手势,陆烧云似是有所触动:“你是说杰克也是不用社交网络的人?”
“是啊,奇怪吗?”
“啊,不,那……”陆烧云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搜索了杰克的全名,指着第一个跳出来的网址说,“这个页面是谁开的?”
简说:“哦这个页面,我见过,我一开始还以为是杰克自己弄的,可后来发现他压根不知道这回事。”
“那这张照片呢?谁拍的?”
简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这事儿挺怪的,该不会是那个亚当吧?”
说着她用自己的手机搜索出了这个页面,点了进去,陆烧云说:“这个杰克还给珍妮弗留过言,评论过他们的合照。”
“这么说起来,我觉得八成是亚当,我记得珍妮弗还问过我,能不能从个人主页定位别人的IP地址,你知道,我在电信公司干活儿。”
“所以能办到吗?”
“有个办法,用点黑客技术,黑进他的注册邮箱,但是我们真的要在现在讨论这个问题吗?”简的眼神忽然沉重了起来,“我想我们是不是能说点别的。”
陆烧云点点头,他拿起叉子对着面前的蛋糕看了会儿,他对甜食没有太多偏爱,犹豫了会儿还是没吃,他放下叉子,问服务生要了个打包盒,把蛋糕打包,又买了杯热牛奶,提着纸袋同简打了个手势:“抱歉,我想起我还有点事,下次,我们下次一定聊点别的。”
他匆忙离开,带着蛋糕和牛奶赶去见了一个人。对方见到他时倒不惊讶,反而是看到他带来的蛋糕,流露出了点诧异。
“这可是每日限量的蛋糕。”
“柳回春,我问你,你为什么要认罪?”
柳回春坐下后反复端详那块蛋糕,他说:“第二十五遍回答您的这个问题,无可奉告。”
“你是不是知道谁是凶手,是不是那个肖让你给人背黑锅。”
柳回春瞥了瞥嘴,低头凑上去就去咬蛋糕,他吃一口,沾了自己一嘴奶油,舔舔嘴角说:“我确实不喜欢那个律师。”
“那劳伦斯先生呢,访客名单上说你见过他了。”
“他是个好人,但是我已经痊愈了。”
“什么意思?”
柳回春说:“坦白告诉你吧警探,他们决定还是用那一招帮我脱罪,所以我建议你们找个比劳伦斯看上去更可信的专家,让他给我做一次精神鉴定,让他告诉陪审团我没病,我非常正常。”
“提出这种要求的人多半不太正常。”陆烧云说。
柳回春笑了笑,他用手抓着蛋糕狼吞虎咽地吃,陆烧云打开了纸杯的盖子:“牛奶。”
“我知道你们抓到了亚当。”
陆烧云让他打住:“我很奇怪,为什么你之前一直声称自己没有杀人,一直说有甄玛丽这么个人,突然之间你就认罪了,难道你决定承认甄玛丽这个人不存在,你的妄想症还没好?”
“我没有妄想症,甄玛丽是真的!”
“那既然她是真的,那你根本就没有杀人动机,你为什么要认罪?”
柳回春的眼神变得复杂,变得认真:“我人生的每一个选择都是我自己做出来的,我想过我选择的生活,有什么问题?”
“谁在强迫你不让你过你想过的生活?每个月给你五万块的人?”
柳回春拿起杯子喝咖啡,他满手奶油,杯子也难逃一劫。他不看陆烧云,陆烧云说起他去过了圣慈福利院,见过了那个院长。
“院长很吃惊,每个月给他们匿名捐钱的人竟然是你,她说你一个月大的时候就被人扔在了福利院门口,小时候因为个子小、瘦,经常被人欺负,成绩倒是不赖,不过读到高二就辍学了,离开了福利院,再没回去过。
“你右眼眼眶边上的疤,是你十岁时用裁纸刀捅自己的眼睛未果留下的。”
柳回春眨了下眼睛:“现在是互诫协会的自我介绍开场白吗,大家好,我叫柳,我是个孤儿,也是个杀人犯。”
陆烧云跷起了二郎腿:“我从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了,你是混血儿吧?”
他拖近椅子,靠近柳回春,指着自己的右眼说:“你的右眼……是蓝色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