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女人为了她经常听到一种只有她能听见、像是从地下传来的,强烈的声音而进行的探索。
为了这种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她尝试第一次的探索,和朋友聊未果,通过在录音室制作相似的声音求解未果,去找医生开药未果,这种声音像是来自远方的呼唤把她引到一个地方。那儿有一个男人,她和那个男人交流,探索她真正的内心。
在影片主题和剧情的设定上有一种形而上的神秘能量在推动剧情。
我想阿彼察邦是在提出问题。人对于自己,或者“我是谁”这种抽象的概念会产生浓厚兴趣。
电影一定不是虚构的,是强烈生活经验的表达。阿彼察邦或许是修“道”之人,他的片子里传达出的平静,自然,以及他所提出的这种神秘能量,一定是他所经历过的。这就好像宗教,或者世界上真的存在鬼、神与一些超现实的能量,我相信有过冥想这种体验的朋友们能有这样的体验。
片子的色彩正是写实主义的印照。非常地生活、自然。一定要一气呵成地看下来,把你的心打开,交给这部影片。看完返回到生活,并不会有一种恍惚感,而是一种平静与能量,回过头,那种生活的质感会让你想起,生理性地感觉到影片所带给你的能量。这股能量会给你治疗。阿彼察邦做的很好的一点是电影画面与色彩没有通过超现实的手法去展现,立足在生活里,探求生活之上的另一种可能性。
继续说到关于“我”是谁。主人公遇到最后的那位男人,男人在杀鱼。里面有几句台词特别有意思,男人说他没有电视,没有一些娱乐设备他的日子就是这样简单,他觉得很幸福。主人公问他你做梦吗?他说他从不做梦,主人公问你睡觉会怎么样,能不能示范。男人躺下,眼睛是睁开的。画面定格在他的脸。你能看到旁边的自然环境在动,时间在流逝。而男人,男人在这种呼吸感之间没有不适,没有故作深沉,这种能量的信服力让观众和主人公都信服,真正有这样的人存在,这种能量自然也成立。这场戏连接之前的那些有关神秘的能量,给观众一扇门,告诉你世界上真的存在这样的能量。推开门进来,又是关于男人和女人记忆里的事情。我不觉得那个像飞船一样的物体飞起来,说主人公是外星人是答案。我觉得它带着我们一起去了更远的地方,我们和这种能量共同往前,我们相信,有更神秘的能量。
而这种能量更像是一种反问,“我”是谁,通过电影的表达。我们处在这样的一个环境里,是一种对神秘能量的探索以及对时代的反问。他的电影世界通过他的镜头,以及声音能完全感受得到。影片没有音乐,这就不像是创造一个那么情绪化的世界让我们逃进去,完全是现实的世界。从这里出发,色彩,构图,都是非常自然的写实,多数的长镜头,主人公被放置在这样一个我们共同身处的真实世界里。长镜头客观、真实地记录了她的反应,代入感非常强烈,影片提供了这样一种类似纪录片的观照方式。
阿彼察邦的价值也在此。除了现实生活之外,是否有这样的能量存在,或者说这样的能量在现实生活里能给我们带来什么。在他的片子里体现得玲离尽致,他通过电影的方式传递他的能量,就是另一种所谓“电影语言。这已经不是技术,这里面更多的是感情、和能量的传递。分享自己生活经验的能量,更平静地活在当下,拓宽自我的边界,给生活提供另一种可能性,这很棒。
有一些镜头我不喜欢。开头的一辆车引发其它的车的那个镜头,首先那个镜头让我觉得出戏,虽然它是生活里能见到的,但它并不生活。我的解读是:无一些因素会引发一系列的因素。(这样的解读不一定对)我讨厌的就是这样,不管解读的正确与否,它都没有任何意义,它很模糊,这种模糊地很不真实,你说它是直喻,像。隐喻,又太低级了。这样通过镜头描写,并不梦幻,也不生活,让我感觉有些儿矫揉做作。从主人公寻找录音师的时候开始影片的气质才慢慢出来。片子是有很强烈的想象空间的。但这些想象空间的基础在于观众信服,我们先被代入进这样的世界,才能够去这样的世界发挥想象力。最后的几组空镜头就是这样,我觉得不如把这个镜头放在最后,或者不要。
阿彼察邦的写实,真正从生活里出发,去探索另一种可能性,信服力强,高级,自然。
演员表演简直无懈可击。这样的片子能这么自然,一定是有修为才能做到的。她应该拿奖。有这么伟大的演员,能展现如此自然的演出,让人信服,这是人类的福分。男演员不像是专业演员而更像是就在修行的人,一举一动如此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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