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一回中,权力占有绝对的话语权和评判力,对Rahim而言,他不过是这套话语体系中的一枚棋子。
还有一个细节暗示了导演对官僚主义的批判。
Rahim虽然无法找到失主证明自己拾金不昧的事实,给到的间接人证也包含弄巧成拙的善意谎言。可导致大家作伪证的理由,无一不源自对伊朗法律的恐惧。
帮其筹集善款的慈善组织曾说过,他们帮助类似Rahim一样的人,是为了减缓法院对被告人的过重判罚。
一个在别国看来罪不至死的过错,到了伊朗却可能让当事人遭遇死刑(比如穆斯林文化中对通奸罪的处理)。不光法律严苛,法律的执行者也没有做好真诚聆听弱者的准备。
明明Rahim和证人距离检察官的办公室仅一步之遥,只要他有所表示,对方就能予以回应,但他却用电话方式呼叫同僚走程序。系统的冗长繁琐由此可见一斑。
如此环境下,回应它的最好办法,或许就是将错就错。
悲剧的是,Rahim一行人赌输了。
意识到自己无力改变社会已然形成的成见,而人们也未必能领悟谎言并非全都来自险恶用心过后,Rahim最终选择放弃挣扎,前往他应该前往的目的地:监狱。
他用实际行动“殉道”,并通过空间上的禁锢,保留了最后一抹旁人难以察觉的尊严。
从众人敬仰的英雄到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只需要一句流言。
这是偏见和误解被当作既定事实广泛散播的结果,也是每个人都在经历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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