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入尘烟》,一个好故事和好电影。却很难引起我的共鸣。 两个多小时的画面中,只有一幕让我动容—— 有铁在喝药自尽后,手里拿着的那根麦子的麦芒在光影的变幻中,旋转。
这时想到了电影中关于麦子的那段对话: “对镰刀,麦子能说个啥? 对啄它的麻雀儿,麦子它能说个啥? 对磨,麦子它能说个啥? 被当成种子,麦子又能说个啥?” 可是,麦芒的旋转,这就是麦子要说的话呀! 《绿色星球》第五集,讲到了麦子在掉落后的“行走”——“芒在白天干燥时会弯曲,等到湿度增大又会恢复原状。细小的茸毛紧紧抓住地面,使种子向前移动。种子通过这种方式,沿着地面前进,最终找到一块可供藏身的岩石,或者可以钻入的地缝。扎根、发芽、成长,生生不息。” “行走、扎根,生生不息”。这就是麦子的话。也应该是这片土地上的农民的声音。 有铁和贵英是质朴的善良的,导演用全村人的恶意来烘托出他对这些美好品质的歌颂,可这不是麦子最值得铭记的样子,也不是生于此长于此埋于此的农民最值得铭记的样子。 他们不仅是质朴的、善良的,他们也是智慧的、算计的、百折不挠的、有着旺盛的生命力的。而不只是逆来顺受的。 就像我在湖北农村的公公婆婆,最近正在忙着水稻秋收。打电话回去问收成如何时,婆婆的声音震耳欲聋: “今年天干,收成不好。但是别家一亩地收1000斤谷子,我们家一亩地收了1300斤。不枉爷爷好些晚上一直抽水。最近价格不好,看等等再去卖。” 这才是他们。他们,不该隐入尘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