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人生大舞台,如戏,如迷。岁月、感情,是在交织中磨成的美好。
一 春风缓缓地吹着…… 宾馆的迎宾大楼,看起来很是美观。楼前的草坪绿茵茵的,环绕在道边的鲜花,鲜艳欲滴,很是迷人。 站在大门前,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宾馆的招牌,清晰、鲜亮。 我也是这里的一员了!不会是梦吧。 “喂,雪茹,你干嘛呢,有你一封信。”小王的叫声打断了我,走进办公室,看到桌上放着一封信。 “是同学吗?还是……这字写得……”小王说。 我笑笑,没有说话,瞥一眼信封,字写得确实够漂亮的。我知道是他的信,倒有点不懂了,住在同一座小城里,早晚都可以见面,有话可以当面说,干吗要写信!但是,还是有一股喜悦之情涌上了心头。立即拆开,抽出一张方格稿纸,寥寥几行字: 雪茹:解决了你工作的事,我心里的石头便落下了。请原谅,我把我俩的关系当戏演了一场,只是为了帮你,可不是……罗荪。 这是在做梦吗? 二 一个天气晴朗的夜晚,皎洁的月亮将那清凉的光辉透过窗户,洒到我的身上,给我这烦恼的心里又增添了几许凄凉。 忽然,两下轻轻地叩门声,使我惊醒。赶紧地拧亮电灯,开门一看,是罗荪。他进了我的房间,一米八以上的身躯,在我这不到十平方米的小屋里,几乎无处可以挪动,两只手不停地在头上挠着。脸上一副尴尬的神情,灼热的眼光不敢看我,却又无处可寻。我赶紧地将自己平时坐的那唯一的一只凳子递给了他。他笑了笑,接过去,放在门旁的一角,依旧站着。 看这情形,我觉得好笑。不过,我没有笑出来。 我们一同在广阔的天地里战斗过,彼此间还是有些了解的。别看他聪明能干,却很“不大方”。都开他的玩笑:“照你这样的,一准找不着对象。” “坐呀。”我说。这才坐下了。 “近来工作怎样?”我无话找话地问道。我知道,他在女生面前一般是不会先说话的。 “还好。”普通的两个字,像是他的专利。无论说什么,这两字都是开头语。 “听说你们厂形势不错?”还是我在问他。 “还好。噢,是的!”他来了精神,话语也随之起了变化,脸上开始有了精神:“任务超额了,扭亏增盈。上个月,我还拿了八十块钱的奖金呢。而且,品质创造了历史最高水平。” 真不愧是喜欢啃书的人,放开来说话的时候,就像读小说似的流畅、悦耳。我听着,感觉很有味。可他不说了,神情又变得跟先前一样。过了一会儿,他用探寻的口吻说:“你,还没头绪吧?” 顿时,我的心冷了,觉得眼里有泪要落。一年前,我们一同回城。不久,他去机械厂上班,其他人也都有了着落。只有我,还在待业。 “劳动局都去过很多次了,叫我等。等,等,等!有门路的谁还在等?像……” 我意识到了,他爸就是县里的官。再说下去……我偷偷地瞥了他一眼。他静静的,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沉默了足足有十分钟吧,他站了起来,手插进裤兜里想要拿什么东西,却又犹豫着。眼光从我的身上移向那亮如白昼的窗外,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又坐下了,插在裤兜里的手依旧插着。 又过了一会,似是下决心了,手从裤兜里抽了出来,还掏出了一张折叠的白纸,往我的桌子上一放。说:“你看看。” 不等我说话,一阵风似的走了。 很奇怪,这种举动,从来没发生过。“他这是……” 我赶到门口,看着他那结实的影子消失在月色里。陡然地,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拨动了一下。 三 雪茹:恕我冒昧,在你毫无思想准备的情况下,搅扰你了。但是,我觉着非这样不可。让我们的关系,再发展一步吧。罗荪。 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封恋爱的信。可是,只有真正了解他的人,才知道,这正是他的坦率、真诚,毫无瑕疵。 那几年,若是没有他,我的苦是不会少吃的。最难以忘怀的,是我的生命还能存在,与他分不开。 那是一个初夏的夜晚,邻村放映“样反戏”《沙家浜》。我们几个知青,说说笑笑地往那赶,走到一块低洼的草地上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