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在发笑,悄无声息。雁儿罚跪寒冬,倔强性子咬紧牙关,绝不道歉。成全,死在寒冬,临了仍念颂莲的名字。 “怪我吗?”颂莲震颤。 “我们是下人,哪敢。”老妪说:“雁儿命该如此。” 命该如此,当多数默认此准则时,命真该如此。红笼高挂,喜庆,谁用血与肉浇灌漫山遍野的红?谁在笑,努力不让面孔破碎。 颂莲失魂落魄,借酒抒郁,无意把三太太私会高医生的事说出。和善的二太太即刻带人抓奸。五花大绑,三太太被一群人押至顶楼的阁间。死,说死就死。 “你们杀人,你们杀人……”目见一切的颂莲心意坠落。 陈老爷高高在上,“四太太疯了。”于是下人们附和,“四太太疯了。” 欺侮者与被欺侮者达成一致,世界和解,奴役继续。 也许世界的秩序建于荒诞,三太太死,四太太疯。新来的五太太娇嫩如花,锤脚声再度响彻死寂的宅邸。 大红灯笼高高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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