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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七） 江海今天不想再像没头苍蝇一样去瞎碰了，他给胖子打电话叫他问问有没有熟人可以介绍一个铺面。胖子想了想答应了。一个多小时以后，胖子给江海回话：“江海，我给你找了个地方，我把业主的电话和地址给你，你下了班直接跟他联系吧。是我的一个朋友也是客户，大概情况我都跟他说了，他不会乱要价的，具体的你们自己谈吧。”顿了顿，胖子接着说：“江海，我得告诉你，我这不是帮宜风，我不喜欢这个人！我是在帮你，我知道你讲义气，拉不下脸面。她的事你肯定不好意思拒绝，我只希望你赶快结束这件事情。你是不是已经几天没回去陪花花了？ 别人够对得起你了，你可别做亲者痛仇者快的事！”“行了行了！你哪儿那么多废话？快把电话和地址拿来。” 江海挂了电话，心想：怎么谁都来教育我？ 我成孙子了？ 胖子的朋友果然够爽快，开出来的价格公平合理，而且在付租金的时间、方式，以及续约、解约等各项条款上做出了几乎是最大的让步。谈判进行的非常顺利，没用到一个小时，大致的问题就已经全面搞定。 他们客气地与这位业主握手告辞，走出来以后心情格外高兴。“江海，谢谢你啊。你帮我解决了大问题！”
“呵呵！不用，其实你应该感谢胖子，这小子商业眼光还真毒，你看这地段，简直太理想了！ 另外，业主也是他的朋友，不是给他面子，就凭你我能谈得下来这么好的条件吗？”“嗯！ 我知道。但是我也知道，胖子是冲着你才会这么帮忙的。如果是为我，他才懒得理呢！” “不管怎么说，总算是解决了一件事了。剩下的签合约，细节问题你自己办吧。 明天再帮你把住宅选址问题落实了，我就可以功成身退了。”“呵呵，也是，这几天光拉着你到处跑了，你都冷落了你女朋友吧？回去会不会给你白眼？” “说哪里话？ 我女朋友能是那么小肚鸡肠的人吗？”江海说完自己也心虚：真的不是吗？但愿！ “今天还早，咱们慢慢地走走吧，找到顺眼的地方就坐一坐？” “好啊。” 江海还是不能明白，为什么自己始终无法拒绝宜风提出的所有要求？ 宜风仿佛很自然地搀住了江海的胳膊，靠得很近地走着。 对于这个江海倒是觉得没什么，他宽恕自己：这并不代表爱情，也不是暧昧。府南河的晚风吹在身上竟然变得很惬意。他们就这么走着，江海仍然是胡天侃地，宜风仍然是陶醉地听，放肆地笑。 她对江海说：“江海，你做到了！” “做到什么？” 他有些不解。 “十三年前，我们分手的时候，我曾经给你说：愿生活的风浪永远磨不去你闪光的棱角！ 到今天你果然还是那样，说话有时候没心没肺，有时候愤世嫉俗，但并没有妨碍你长大成熟。 身边一定围绕着不少小姑娘吧？”“咱哪有那种福分？ 我连你都守不住，何况如今那些年轻貌美的呢？” “你就是说我人老珠黄喽？ 你也不是什么风华正茂！ 嘿嘿，要不然咱们来段黄昏恋？给你个机会甩我一次？”“罪过罪过！施主， 我心已是随明月，和影同尘舞梵音......”江海做吟咏状。 “你就酸吧！” ...................... 江海的电话忽然响了，他拿出来一看，陈燕打来的： “江海！ 你在哪里？”陈燕的声音很泼辣“我和苏静在你们家呢，你把花花怎么了？ 她一个劲地喝酒，拦都拦不住，你快点儿回来啊，我知道你在干什么，别给我找借口！”说罢挂了电话。江海拿着电话发呆，心里莫名地生气：又一个声讨我的？ 这花花不简单啊，还知道借酒装疯，发动群众战争了？宜风看到了他面部表情的变化，“女朋友找你了？ 快回去吧，别又把女朋友搞丢了。”说着抬手帮他喊了辆出租。江海坐在车里对宜风说：“明天给你电话。” “嗯！ 如果你有事也别勉强，时间有的是。” “我答应过你的一定要做，我这边儿你放心吧，没事的。” 江海冲回家里，看见餐桌上的三个女人，苏静和陈燕一边一个地把花花夹着，正在夺她手里的酒杯。 她们的面前已经放了四五个空的红酒瓶子，音响里还是放着那首《风铃》。“花花，你没事喝那么多酒干什么？” 花花根本不理他，自顾自地护着手里的杯子“我要喝，我又没醉！” 江海只有苦笑，完了，这是典型的醉了！ 苏静和陈燕站起来，苏静对他说：“你回来我们就可以走了，你好好陪陪她，劝劝她。你是男人，知道该怎么做。”“就是，江海。 要我说，花花对你简直是百依百顺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们先走了，你看着办。”两个女人走了以后，江海瞥见花花还在往杯子里倒酒。 他一个箭步冲上去夺了过来，“你干什么？还喝？”“拿给我！ 我想醉，你管不着！” “你为什么想醉。”江海尽量地放轻声音，他其实也很愤怒，他从苏静和陈燕的神态语气里已经知道花花把最近两人之间的冷战和矛盾都说给她们听了。江海最不喜欢这样，这又不是什么原则性的大问题，至于这样到处宣扬吗？ 尤其是还以这种喝醉了的姿态。花花答非所问：“江海，你听，这首歌很好听。” “是啊是啊，我知道很好听。咱们上床去躺着听好吗？你别再喝了。” “你少来这套，以前你不是老想让我陪你喝酒吗？ 怎么？现在我要喝你反而不让了？” “别强词夺理啊，这两种喝法是一回事吗？” “怎么不是一回事？ 我知道，你已经烦我了，你玩腻了！” 江海明白一个清醒的人跟一个彻底喝醉了的人是无法沟通的，他们的思维根本不在一个星球上。以前别人这么笑话他他还总不承认，现在他懂得了这种痛苦。“花花，别这么说。我什么时候说烦你了？ 没有，别胡思乱想!”他耐着性子。 “你放心！我说过，你就算烦我了，不要我了，我也不怪你。 我说到做到，你以后不会再看见我烦你了！”花花好像根本没听见江海在说什么，在她自己的想像世界里痛苦着，伤感着。江海突然火了，他讨厌她用这种口气说话，因为明显带着威胁： “你别给我来这套以退为进的手段，这都是我玩剩下的，我告诉你：这样说话不但不能感动我，反而会使我憎恶....”“看看！ 你终于说出憎恶我了吧？ 我就知道迟早有这么一天。”花花表现的一反常态，言语犀利。“你不要断章取义，我还没说完呢......” “不要说了，我什么都知道，我会离开的，不会再烦你了。”她又做出洞穿世事，堪破红尘的样子。江海终于失去了耐心，他冷冷地说： “随便你怎么想吧，反正我没有说过烦你的话。 我现在无法与你沟通，等你酒醒了我们再谈吧。”他转身进了卧室。 花花继续留在了客厅里。 夜里，江海觉得有一些异样，他睁开眼睛，看见花花蹲在床边手撑着床在看他。 他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啊？” “.......江海，咱们结婚吧？” 女孩幽幽地说。 江海哭笑不得：“花花，我们不是不能结婚，可是你觉得在这种时候说这个合适吗？” “你不愿意？” 又来了，江海想，她这个时候是无可理喻的，他想起明天就可以把宜风的事情办完了， 就对她说：“睡吧，花花，明天、明天晚上我们好好谈谈，今天大家都累了，早点儿休息。” 花花久久地。久久地看着江海，就像是要把他永远记在心里一样。她对他说： “亲爱的，你睡吧！ 我看着你...”声音很柔和，江海放松了警惕，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NextPage （十 八）]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