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这个区域了解吗?”
他摇摇头,“我刚过来一个小时左右,街上除了体力劳动者和园丁,一个鬼影也看不见。”
“探长?”和怀尔德站在一起的伦纳德匆匆忙忙跑过来,“督察打过电话,说你的手机关机了,所以把电话打给了他,”她回头指了指怀尔德,他站在百码以外,手拿工作手机,看起来鬼头鬼脑的,他很聪明,所以才不亲自过来传达信息,“想和你谈谈。”
“现在吗?”
哈里斯嘲弄地咳嗽了一声。
伦纳德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是吧?”她不确定地说。
“说你找不到我。”莫罗突然转过身去,问哈里斯,“那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女性,24岁,她的母亲最近刚刚在这里去世。”
“那是她的……?”莫罗指着靠在前门台阶旁的一条钢制的坡面匝道说。
“是啊,她母亲是坐轮椅的。”
“有护理人员在这里进进出出?”
哈里斯检查了一下笔记,“24小时护理。在客厅发现了一些账目。”
“很贵吗?”
“上帝,是的,看到那些东西,我也禁不住想为我的母亲攒钱买扑热息痛了。”
“也许这笔钱就是为了那个?”
“那么,难道你不会把这些钱存在银行里吗?如果没问题的话。”
他们用眼睛的余光看见伦纳德已悄悄走远。
“查一下这家使用的护理机构,找出是谁在这里出入,谁有钥匙等等。”
他们看着伦纳德走到怀尔德身边,并对他说“我找不到她”。怀尔德把手机给她,莫罗很高兴看到伦纳德举起双手向后退去。
“污水顺坡往下流。”哈里斯愉快地说。
莫罗忍不住笑了,“那么,受害者的名字?”
“莎拉·埃罗尔。”哈里斯的脸色略微有些苍白。
“你看起来不舒服,哈里斯。”
“啊……”他仰头看了看台阶上的绿色大门,又缩回脖子,低头看了看她的肚子,“我不知道……”
莫罗责备地看了他一眼,“看在上帝的分上,别这样。”
哈里斯不知道看到凶案现场后她是不是真的不会有事。她想,里面的情况一定真的很糟,要知道哈里斯一向是铁石心肠。
莫罗抬头看了看台阶上敞开着的大门,一位穿白色制服的犯罪现场警官正朝里跪在地上检查门锁,但是里屋一片黑暗。“谁发现她的?”
“她的律师本来和她约好在办公室等她,要讨论她母亲死亡后有关这处房产的细节,她没有去,所以他就过来了……”
听起来不太对劲。“这足够引起他的不祥之感吗?使得他要跑一趟?”
“很显然非常不合适。但是她一向很守时,总是会出现在她说好要去的地方,文件很重要,所以他跑来找她,而且找到了。他还在里面。”
警方已经来了近一个小时。莫罗不仅仅是因为葬礼而来晚了,她在过来之前不得不先把自己的车开回警局,因为警员是不允许使用私家车办案的,以防被人跟踪。“还在这里吗?把他带到局里去。为什么他还在这里?”
哈里斯猛吸一口气,“入侵者是从后面绕进来的,我们正在那里做法医取证,但是也试图不让他再回到尸体旁,暂时还不能动,算是被困住了吧。”他清了清嗓子,“大家称她‘美腿’。”
“谁?”
“莎拉·埃罗尔。”
“她的腿怎么了?”
“没有,可惜的是那张脸,”他叹口气,“一团糟。”
莫罗不满地哼了一声。调查刚开始一小时就给受害者起了个没有人性的绰号,对死者是极不公平的。让这些男人对死者表现出关心和同情太难了。她想,只有一种情况比暴力死亡更糟糕,那是一种羞辱加暴力死亡。当没有人真的在乎时,调查的质量也会受到影响。
但是这其中一定是有些让人怜悯的地方的:哈里斯脸色苍白而悲伤,他的目光在沙砾中搜寻,好像丢失了什么东西,让他很担心。
莫罗扭过头去,轻声低语道:“什么,是性侵害吗?”
哈里斯停顿下来歇口气,她感到了一丝畏惧。她讨厌性谋杀,所有人都讨厌性谋杀,不仅仅是出于对受害者的同情,还因为性犯罪对社会及个人情感极具破坏性,会把他们带到自己大脑中可怕的黑暗一角,使他们怀疑和恐惧,而他们所怀疑和恐惧的不总是其他人。
“不,”他终于说话了,语气不是很肯定,“表面上不是。没有性侵犯,虽然她很漂亮,很苗条。我们应该把性侵犯作为一个可能的动机,也许吧,”哈里斯深吸了一口气,朝房子侧着头,眉毛怀疑性地扬起,“不是开玩笑,很糟糕,头儿。”
她突然非常愤怒,“你的确一直在说很糟糕,哈里斯,是的,你已经成功地克服了。”
他低头笑了,“是的。”
她用手背拍了拍他的手臂,“说到残忍的吹嘘宣传,你应该去做电影预告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