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律师牵牵嘴角,拿着他的警员证就去了边上打电话,李震趁此问谷雨:“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你之前不是说要去福利院吗,我就问到了三家地址,没想到第一家就让我找到了,这里就是阿梁待过的福利院?你有什么发现?”
“没什么发现,阿梁当时进福利院是因为他出了车祸,失去记忆,半边脸也被毁容,费了好长时间才恢复过来,也不记得自己爸妈,更不记得自己家在哪里,就在福利院住了下来,后来被一个单亲妈妈领养了。”
“单亲妈妈?”(不是被阿梁他哥哥的爸妈收养的么?还是就是被那家收养的?)
“说是每周都会来福利院做义工,自己的孩子和阿梁玩得特别好就领养了阿梁,家里条件好像不错。”李震道,他这边才和谷雨说完,姚律师那边的电话也打完了,他把警员证拿过来还给了李震,阴阳怪气地说:“你们队长让我转告你,赶紧给他滚回去。”
李震笑了下,道:“那姚律师没什么事的话,我和朋友先走了,我们还有事。”
姚律师道:“你们去哪里?”
谷雨问道:“这个也要和你交代?”
李震道:“没事,姚律师要是没正经事做,可以跟着我们啊,我们查案。”
姚律师扶了扶眼镜,没吭声,李震对谷雨道:“你帮我找找市里画那种3D画的人,我估计很可能是美院的学生。”
谷雨点头答应,他和李震往福利院外走,姚律师一路跟着,两人上了车,姚律师也跟着上来,谷雨看他坐到了后座,回头道:“姚律师,您真要跟着?”
“开你的车!”姚律师也不太情愿,路上似是接到陈总的电话,唯唯诺诺应了半天,他一挂电话谷雨就问他:“您这是接了上头的命令跟踪我们?”
姚律师道:“你们查什么案?”
李震道:“这可不能随便透露。”
那边厢谷雨之前群发出去寻找绘制3D画的短信有了回音,一个学生的朋友恰好是干这个的,人现在正在美院。谷雨立即要到了电话,和学生约好会面的地址,他和李震风风火火赶到了美院,一见到那学生,立马拿出手机之前拍下的洋房内部照片问他:“画过这样的画吗?”
学生看了半天说:“我没画过……不过我室友好像有一阵在画这个,我在画室里见过,这个房子……蛮特别的……”
谷雨心里一喜,又去找舍友问话,打听他确实在半个月前画了这么幅画,装饰在一个半米高的平台上。听到这么个回答,李震的问题连珠炮似的来了:“谁让你画的?有联系方式吗?你去现场看过这间屋子没?”
舍友被他问得发愣,木讷地回答道:“一个男的,网上认识的……我会在网上发我画的画,他就问我接不接活儿,我当然接啊,他手机号码我倒是有,你等我查查啊……”
“那到底去过现场没有?!”李震又问了一遍这个问题。
舍友吓得一哆嗦,翻着手机找到备注名为“鬼屋作品”的号码给李震:“喏,就是这个人,说是要布置一个鬼屋,我说这种3D画一定要去现场看才能画出效果,他就带我去了,我想想啊,在百花路多少号来着……七百八十二号的三号仓库?”
“三号仓库?”李震和谷雨异口同声,不是在月亮湾,不是在白先生的洋房,是在一间仓库!
李震拿过舍友的手机回拨,机械的女音在他耳边响起: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那人长什么样?还有车,他开车带你去的吧?车什么样子?”李震问道。
舍友道:“人……不高也不矮吧,普普通通的,戴个鸭舌帽和口罩,说是感冒了,说话声我也听不太清,含糊不清的,我们打车去的。”
李震把“鬼屋作品”的号码记进手机,急匆匆从美院出来,和谷雨马不停蹄往百花路去。路上姚律师忍不住打听:“你们查的到底什么案子?”
李震和谷雨都没搭理他,谷雨道:“根据我们现在知道的情况,片子里有三个人,红斗篷的是法师,拍摄人是阿梁,同行人是侦探,结局是阿梁被法师的法力弄死了。
“但有两个问题:一是,在短片里我们一个人物的脸都没看到对吧?二是,究竟那片子里摔下来的拍摄人阿梁到底死了没?如果我们能穿过荧幕去测那个摔下来人的呼吸,就能确定他是死了还是还活着,但是……我们不能!你找到了两具被称为‘阿梁’和‘侦探’的尸体,还有被捕的法师的证词,但是仔细想想,死的真是‘阿梁’和‘侦探’吗?李震,你们有DNA测试结果吗,能证明他就是阿梁的证据吗?”
李震道:“不,其实尸体的身份一直以来都是疑点之一,我们一直在排查符合这两具尸体体貌特征的失踪人口。当时两具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死了五天了,加上尸体被埋在湖边,周围潮湿闷热,腐烂得更快,脸烂得都看不清了,指纹也不可提取,阿梁和侦探又都是在那段时间失踪,死亡时间对得上,死因也对得上,身形也吻合,最关键的是那个被捕法师的证词,队里就下了死者是阿梁和侦探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