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这时说:“还有就是刚才我的第一个问题,这三个人里我们连法师的脸都没看到!试想一下,如果你是个法师,想要行骗,你手上有这么个片子,你出去和别人说你法力无边你就展示这个片子,可这里面根本没有一张明确的脸啊!你要怎么证明你就是片子里的法师呢?所以我觉得片子里的法师是假的,不是害死阿梁哥哥的那个法师!一切都是一出戏!”
“如果一切只是出戏,是为了让我们得出阿梁已经死的这个结论……”李震突然拍了下手掌,“要躲避杀人嫌疑,最好的办法难道不是最大嫌疑人已经死了吗?按照这个方向分析,那段影片极可能是阿梁找的两个帮手,拍出这个片子制造了自己已经死去的假象!他要让大家都以为他死了……一个人想要假死消失,只可能是为了逃避某种责任……”
谷雨接道:“难道他杀了那个法师?为了给他哥哥报仇?假死是为了脱罪?你们抓了的那个人会不会是那个侦探,目的就是为了给你们看片子,让你们得出阿梁死了的结论。”
李震摇头:“没必要搞这么复杂,大可直接上传影片到网络上,顺便编造一个恐怖故事,不必自投罗网,他在我们眼皮底下多待一天,被识破的可能就越高,他没必要冒这个险。”
谷雨道:“还有……另外一具尸体是谁的?片子里的三个人,阿梁是拍摄人,侦探是同行人,那扮演法师的是谁?我们暂且叫他X吧,X总不可能是真的法师吧?他没有理由协助阿梁他们拍片,所以第二具尸体是这个X的?他被杀人灭口了?”
李震捶了下椅子:“太多疑点了,两具尸体的身份、拍摄短片的三个无脸人、自称法师的家伙,难道一切只是因为想要见那个姓唐的?”
“莫非他们以前就认识?有什么计划要实施?”谷雨皱紧了眉头,“希望仓库里有新的线索……”
姚律师一直想插话,终于等到李震和谷雨都不说话了,他道:“你们说的那个阿梁……是不是刚才那间孤儿院出生,脸上有道疤?”
“你干吗偷听我们讲话?”谷雨没好气地说,姚律师道:“我偷听你们说话干什么?我查过这个阿梁!”
“你查过阿梁?”李震转身看姚律师,“你为什么查他?”
“为了找白先生的后人,白先生的户口本上是有个孩子的,男孩儿,但是一直找不到,我把和他同岁的福利院的孤儿都找了个遍,这个阿梁就是其中一个。”
“那结果呢?”谷雨问道。
“结果?能有什么结果?KNA测试做出来,不符合。”
“KNA测试?”谷雨好奇地盯着后视镜里的姚律师看,“白先生不是干尸么?”
姚律师扑哧笑了出来:“干尸?你是说那个都市怪谈吧?哈哈哈,没那回事,你们说的那具干尸不是白先生,是他放在客厅里的一具尸体。这么说吧,白先生家有个习俗,就是这一辈必须照顾父辈的尸体到自己也过世,至于传说里满是血的浴缸,只是白先生在用特调的防止尸体腐烂的药水擦拭干尸啦,那具干尸就是白先生的父亲。
“那对夫妻找上门的时候,白先生并不在家,后来不是还闹出什么干尸复活的新闻吗?根本没那回事,是司机开车路上出了车祸,撞停在了路边,那具干尸就被追上的白先生又搬回家,白先生是三天后死的,发现尸体的是去他家里打扫卫生的女佣,白先生在浴室里撞到头死的,做DNA测试的血液样本是从警察那里弄到的,具体的就不和你们说了。”
谷雨嘀咕:“这些新闻里都没说啊。”
“新闻当然只说抓人眼球的部分,我在接手这单事情以前也不知道这些。总之,白先生不是什么吸血鬼,也不是什么干尸,他的后事是那个女佣处理的,哦对,那个女佣就是后来阿梁的养母啊。”
谷雨一个急刹车把车停在了马路中间,转头问姚律师:“你说什么?”
李震亦道:“方老师说收养阿梁的那户人家条件很好,不过那个女佣不是家境困难吗?要不也不会去白先生家工作吧?”
姚律师这会儿优哉游哉地看着两人,道:“哦,原来这件事你们不知道啊?”
谷雨道:“你别卖关子了!”
姚律师吹了个呼哨,没有要说下去的意思:“这点事你打个电话去公安局不就能知道吗?”
李震摆出了个有点为难的表情,看着姚律师道:“姚律师您要是知道什么……”
姚律师大手一挥道:“诶,我也不是那种爱卖关子的人。和你们说吧,这个女佣呢本来家境是不太好,不过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富裕了起来,说是跑掉的老公去香港做生意有钱了,惦记着她,汇钱过来给她的,不过到底是怎么回事也没人知道。她半个月前过世了,说来也是蛮奇怪的,她啊,也是在浴室里撞到头死的。”
谷雨打了个冷战,看着左手边的路牌说:“到了到了,七百八十二号!”
百花路七百八十二号是处私人仓储,三号仓库并不难找,李震找到管理员说明来意后,管理员拿备用钥匙给他们开了门,仓库门一打开,谷雨就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