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那干吗叫她来?不管你怎么看,她都跟你父亲的案子有关,法院都判她误杀了,你还叫她来,这不是破坏气氛吗?”
“凶手肯定不是她。所以我才请她来。”桑雅不假思索地说。
姚静看着她,似乎想说些什么,但马上就放弃了:“好了,我也不劝你了。你也不会听我的。我就怕到时候闹起来,不好收拾……”她开始麻利地分发茶杯。
桑雅抱着胳膊,悠闲地看着姚静干活:“放心吧,大家都是理智的人,没人会对她怎么样。其实我有很多问题要问她。”
“你还有问题要问她?光探监,你就去了三次。”
“当着大家的面问她,她可能会说出些新东西来。”
“呵呵,但愿你能如愿吧。”姚静有些不以为然。
“我记得警察那时候也找过你。”
“桑雅,你就像个小孩子,反反复复都让人讲同一个故事。警察当然找过我,这你早就知道了。”姚静无奈地叹气,“好吧,我再说一遍,警察来找过我,是问我苗丽跟你父亲的关系,我只知道,她是你父亲的情人,我也见他们吵过架,我知道的就这些。其实我对苗丽的了解也不多。我跟她没说过几句话。”
“但你不喜欢她。”
“因为她抽烟,而且冯老师不在的时候,她自说自话跑到冯老师的房间去翻衣柜,有一次,我看见她穿着冯老师的礼服在那里照镜子。”
“你跟我说过……”桑雅格格笑起来,“你还说,她穿着冯雪鹰的裙子在镜子前转圈,结果屁股太大,把裙子撑破了,笑死人了。”
姚静也笑了起来:“她现在在干吗?”
“听她说,在超市当收银员。”桑雅说话时,阴冷的目光不经意掠过镜头。
隐约传来门铃声。
桑雅匆匆走出饭厅。姚静显然不知道有摄像机的存在,她打开饭桌旁边的一个小抽屉,似乎在查看什么,但听见说话声后,她马上就关上了抽屉,假装若无其事地坐回到了桌边。这时,桑雅和一个穿着灰色职业套装的长发女子一起走了进来。
“盛容,好久不见了。”姚静热情地迎向进来的那名女子。
盛容只是朝她笑笑,并没有说话。盛容穿着职业套装,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
“现在盛容是我的御用律师。”桑雅在旁边说。
“我知道,你上次跟我说过了——现在怎么样?”姚静亲热地问盛容。
“还是老样子。”
“我听说你快结婚了。”
盛容笑着皱眉:“这是谁说的?”
姚静笑眯眯地扫了一眼桑雅。
“现在还没这打算。早着呢。”盛容道。
“如果你们结婚,一定是大新闻。”姚静道。
盛容不知道说了什么,但她声音太轻了,无法听清。
这时门铃声又响起。桑雅再次走出饭厅,走廊里就传来说话声。没过多久,一个年纪略大的女人就出现在镜头里。她五十多岁,打扮得雍容华贵,简东平猜想,她可能是桑远山的老情人路真。她刚进饭厅,盛容就迎了上去。
“路小姐。”盛容颇为恭敬地跟路真打招呼。
后者正将披肩取下,一边朝她点了点头:“盛容,你好——啊,姚静,你也来了!”她像看到久违的老朋友那样嚷了起来。。
“路老师。”姚静亲热地叫了一声,并马上拉开一张椅子,“路老师,快请坐。”
盛容则马上给路真端来了一杯热茶。
“谢谢,盛容,你别忙,”路真客套着,又转脸朝姚静看过来,“哎哟,姚静,我们真是好久没见了,听说你前些年去了西藏?”
“她是个优秀青年。”桑雅在一旁笑道。
姚静打了她一下:“别听她瞎说。不过,我觉得人这一生就该去一次西藏。那里的景色太美了。”
“你在那里待了几年?”路真问道。
“一年半。”
“那也不容易。那边条件很差吧。”
“确实不好,不过时间长了,也习惯了。”
“那你回来后,应该有个好去处了吧?”
“人家现在可是在三级甲等医院上班。”桑雅抢着回答。
“真的?”路真眼睛一亮,“那现在是什么科的医生啊?”
姚静不好意思地笑笑:“就是最普通的内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