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她房间发现一张购买摄像机的收据。后来我在一条小弄堂里找到了那家卖音像制品的小店。给了他300大洋后,他告诉我,他只卖针孔摄像机,给他看了冯雪鹰的照片后,他说,就是冯雪鹰向他买的摄像机——现在问题来了,冯雪鹰买了摄像机,她会装在哪里?她总不会装这个玩意去监视她的小男友吧。没这个必要,当时他们在热恋。”
“你别说,她的本事还真大,居然找了个小她那么多的。”路真插嘴。
苗丽朝她“嘘”了一声,路真马上闭上了嘴。
“我核实了一下时间,证实这是在我爸出事前一个星期买的摄像机。我认为,她是乘我们不在的时候,请人上门安装了。她装这个玩意儿就是为了监视我爸。她肯定是想抓我爸的什么把柄,想以此要挟我爸跟她离婚——所以,在案发那天,她恐怕是唯一一个知道谁进过这个家的人。”
饭桌上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紧张地看着桑雅。
“问题是,如果她知道那天还有别人来过,为什么不把摄像机的事告诉警察?我想唯一的理由就是,她自己就是凶手,摄像机把她杀人的事拍得一清二楚。”
“可是,你并不知道她是不是装了摄像头,只知道她买过。”姚静马上道。
桑雅耸耸肩,
“是的。所以我一直在找她。一切等找到她就有答案了。我会当面问她关于摄像头的事。”桑雅吃了两口牛排,“一个不上网的人,很难找到她的踪迹。再说,我觉得她好像在故意躲我。我找了她好几年。不过,最近好像有点眉目了。”
众人松懈了下来,路真看着桑雅道:“听你这么说,好像还真的有点道理。说实话,我对那天的事真的知道得不多。”她又别过头去看苗丽,“你怎么会想到那天中午去找他的?”
苗丽正在大口吃牛排,她看起来好像饿坏了。
“那天上午我去医院检查,发现自己怀孕了,所以我就想快点把这事告诉他。”她嘴里都是肉,口齿有些不清。
“你到的时候是几点,他在干吗?”桑雅接下了话茬。
“大概11点多吧,我没注意时间。反正,我告诉他我怀孕了,他马上就说,要介绍医生给我认识,让我去打胎。他说他不可能跟我结婚,更可恶的是,他还说,不能肯定我怀的是不是他的孩子……”苗丽说到这里,肖南咯咯笑了起来。
“反正他就是不承认这孩子,就是要你去打胎。”路真道。
“对。他给我一张医生的名片,他问我星期几有空,他跟医生约时间。他还安慰我呢,他让我别害怕,说一会儿就好了。”苗丽气呼呼地说。
路真笑了起来:“难道你真的以为你怀孕了,他就会跟你结婚?”
苗丽叹气:“那时候太傻。我觉得他是真的喜欢我的,因为我这辈子没碰到过像他对我这么好的人。我爸生病,他给了我30万,我弟弟结婚,他又给了10万,还给我弟弟造了一桩房子。你说如果他不喜欢我,他会那么大方吗?”
“他只不过是爱花钱罢了,”肖南在一旁道,“说难听点,他就是爱施舍,经常给你些小恩小惠,他就得到了某种心理满足。我算是看透他了,所以那时候才会离开他。”
“然后呢?”桑雅问道。
“他说没别的事,就快点走吧。我一会儿还有事。这时候,我特别生气,可又有点不甘心,我不相信,一个对我那么好的男人,居然不喜欢我。我看见他桌上有一杯水,我就当着他的面把毒药放了进去。我只是想吓吓她。我没想过之后会有什么结果……”
“你想毒死他?”路真叫道,她显然是第一次知道案件的细节。
“我是想毒死自己!”苗丽大声道,“我对他说,如果他今天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死给他看!”
“他才不会管你的死活呢。”路真道,“他最讨厌女人要死要活的了。”
“你下的是哪种毒?”桑雅问道。
“是从姚医生的包里拿的,你的药,冬眠灵。”苗丽尴尬地说。
姚静道:“我是发现少了一瓶,”她想了想,“也不知道是1瓶还是2瓶,反正就有那个印象,但我当时并没有注意。”
“你说你以为是我拿的?”桑雅问她。
“是啊,你过去干过这种事,你忘了?”姚静看着她笑。
“那时候我才十几岁,情绪不稳定,我自己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偷你的药。”
“你说是为了做实验。其实你是想迷昏冯雪鹰,幸亏我把药拿回来了。”
桑雅低声笑了起来:“是啊,谁让她那时候经常欺负我,”她又把脸转向苗丽,“你怎么知道这药的功效?”
“姚医生说的。”
姚静很诧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