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佣端了一大盘汤进来。姚静马上接过了汤碗。
路真喝了一口咖啡,“你现在在忙什么?”她问的是苗丽。
“上班下班,就这样。”
“桑雅一直跟你有联系吗?”路真又问。
“她去里面看过我。她跟我说了许多,她对我不错。”苗丽说话的时候并没有看着路真。
女佣又端着一大盘牛排出现了,
“牛排来了,牛排来了!”女佣吆喝着。姚静连忙让开一个位置,让她把牛排放在桌上。
“大家不要客气,每人可以吃两块。”桑雅道。
“两块我可吃不了。”路真笑道。
“吃不了,让姚静替你吃!”桑雅爽快地说。
“我哪有这么大的胃口。”姚静笑道。
女佣又拿来了几个玻璃酒杯,她把酒杯放在每个人面前,桑雅开了一瓶葡萄酒,给每人倒上了一小杯。
“好,”桑雅举起了酒杯,“今天是4月16日,我爸爸的忌日。希望他在天国安息。”
所有人都举起酒杯跟桑雅象征性地碰了一下。桑雅和苗丽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路真和盛容则抿了一小口,姚静则喝了一半,只有肖南一口都没喝。
“我不喜欢葡萄酒。”肖南道。
路真兀自用叉子叉了一块牛排放在自己的盘子里:“连一口酒都不肯喝,你对他的情意还比不上那个杀人犯。”她低声道。
“我可没杀他!”苗丽立刻为自己申辩。
“但是警察……”肖南刚开了个头,就被桑雅打断了。
“她有肩周炎!”桑雅没好气地说,“我后来作个实验,你们知道勒死一个需要多大的力量吗?经过反复实验,我的结论是,有肩周炎的人根本没法勒死一个人。”
“你说你做过实验?”路真道。
“是的。就像探索频道里那样,我找了6个有肩周炎的人,分别测试他们的臂力,再对比要勒死一个人需要的力量,反复实验,最终的结论就是,一个有严重肩周炎的人是不可能勒死一个人的——她有肩周炎,尤其是右边,所以有一阵子,她都只用左手。”桑雅回头看了一眼苗丽,“可惜除了我没人注意到这一点。”
“那你有没有把你做的实验结果告诉警察?”路真问道。
“没有。我约他们来见我。因为这需要现场演示,光用嘴说是不行的。我还有很多数据可以说明我的观点,但可惜,我的信石沉大海,没人理我。所以最后,我只能威胁他们说,如果他们拿不出证据证明苗丽是真凶,而判她死刑,我就去告他们。”
“你还真伟大。”肖南嘲讽道,“你真的能确定她没杀人吗?她看起来可不像个善类。”
“嘿!你说什么屁话!”苗丽朝肖南吼。
“我能确定。”桑雅一手拿刀,一手拿叉,坐直身子正对肖南,“我还确定一件事,那就是,冯雪鹰是杀人凶手。是她杀了我父亲。”
“得了吧,你根本没证据证明这一点。”肖南道。
“她有一张我爸写下的欠条,说什么,我爸答应给她10万补偿,还说我弄丢了她的戒指,简直放屁,我根本没见过她的戒指……其实呢,谁知道那张欠条是什么时候写的,我试验过,只要把欠条复印,然后,用笔描一遍,留下压痕之后,再用水笔沿着压痕再描一遍,就跟当时写的一样,我猜欠条是我爸之前写的,为的就是让她打消离婚的念头……”
“可这只是你的猜想。”盛容看着桑雅。
“应该说是合理性推测才对。爸爸去世后,她就跑得无影无踪。那时候她跟个小男人在一起,说白了,就是倒贴,她需要钱,但她为什么没来找我?她不是有欠条吗?她不是应该来问我要钱的吗?可是结果呢……”桑雅摊摊双手,“她不见了。这不是做贼心虚又是什么?”
“如果她不是凶手,按理说她可以继承部分财产。她仍是桑远山的妻子。不是吗?”肖南问的是盛容。
“正常人都会来争遗产。”盛容若有所思地说,“可她没有。”
“也许——她并不是太看重钱。她只不过是不想再跟桑家有任何瓜葛。”姚静道,“我觉得冯老师就是一个任性的孩子。她那时候喜欢的是那个小男朋友,她觉得自己又找了新生活。所以,她不想再退回来,跟她的过去有任何牵扯。再说,很可能你父亲跟她说过,不会留财产给她。所以,她也就死了这条心了。”
桑雅朝她皱眉:“你到底站在哪边?”
姚静笑:“你父亲对她说过什么话,你未必都知道。”
桑雅朝她笑。
“干吗?”姚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