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狂手掌抓住剑锋,突然显出原形,那是一只状若猎豹的青狐。它的爪子扣住剑锋,尽管鲜血直流,青毛尾巴如大刀般扫向杜郁非。
杜郁非剑锋翻转,踏雪剑绽放出温文如玉,但又傲骨风霜的剑芒!剑风过处风雪若狂!青狐的尾巴被一剑斩落。
令狐狂痛呼奔逃,但杜郁非的剑势已封锁住所有的出路。令狐狂扭头侧向翻出,杜郁非反手抓住狐狸腿,一把将其按在地上!
二人打斗的声音,让周围的街道全都亮起灯火。令狐狂变回人形,而踏雪剑就顶在他脖子上。
杜郁非目光冰冷地看着想管“闲事”的邻居,沉声道:“锦衣卫办事,挡我者死。”
那些围观的异族被他气势所慑,纷纷退回自家的屋子。
杜郁非重新望定令狐狂道:“孩子在哪里?不说就死。”
令狐狂眼珠连转,低声道:“不要杀我,我是你唯一的线索。”
杜郁非忽然一剑刺向左面的围墙,那堵三丈多长的院墙砖石四散,化作一道咒符。
院墙之后,是一道闪动着灵火的幽暗之门,门边站着夏侯云。夏侯云斜靠着大门坐在血水里,他下半身被斩去,早已殒命于此。
杜郁非剑锋挑过咒符,在手中捏碎,恨声道:“所有的变化,都逃不出我的眼睛。你千万不要说谎。”
“是,是。”令狐狂急道。
杜郁非道:“红须鬼在何处?”
“他已穿过那道门,去往碎骨滩。门那头通往十万大山。”令狐狂飞快道,“你若要过去,要抓紧时间,天一亮门就关了!没有他们开的奇门,从京师到十万大山,不知要走多少天。”
杜郁非仔细把握着对方每一个神态,此人仍旧有所隐瞒:“他带着孩子去十万大山做什么?你和他什么关系,留在这里替他断后?”
令狐狂苦笑道:“有人出重金,买根正苗红的皇家血脉。我不怕得罪红须鬼,但怕那个收买皇室血脉的魔头。”
“是谁?”杜郁非问。
令狐狂道:“十万大山,极恶至尊,蒙天行。”
这个名字一出,周围原本还在骚动的玄衣街,忽然安静得连小虫的声音都没有了。
杜郁非觉得自己哪里听过这个名字,似乎是妖王级别的人物,但他心里却没有恐惧。杜郁非想了想,冷笑道:“你胡说什么,他不是死了吗?”
“血魔是不会死的,他最多只是重伤。何况他还有旧部,就算是他手下的五大血王,我也惹不起啊。”令狐狂急道。
“你说谎。再说一次。”踏雪剑微微一沉,令狐狂的脖子鲜血直流。
“好好。”令狐狂眼睛不断扫视周围,“你能不能别在大街上打听这种事?”
杜郁非一把揪住对方的脖子,顺手将他丢过灵火构成的奇门,而后自己也毫不犹豫地穿了过去。
周围一阵斗转星移,杜郁非眼前再次亮起时,面前是一片险峻的山崖,令狐狂就挂在一棵枯萎的歪脖树上。“继续说。”他道。
“血魔的确死了,但他的旧部想要复活他。要复活血魔,需要皇族的血。”令狐狂道,“所以委托红须鬼到京师作案,如果你要对付他们,我可以帮忙!”
“你愿意帮忙?”杜郁非问,他看着周围能感觉到自己到了一块完全不同的地方。这时忽然一阵大风吹过,山崖远端的云雾随之消散,他能清楚地看到山岭下有一座规模不小的城廓。
“当然愿意,肯定愿意,一定愿意!”令狐狂飞快讨好道,“此地过去五十里是平福城,如今只是一座空城。平福城西面是碎骨滩,可以坐船去十万大山深处的血阁。你没有我,在这里绝对是不行的,肯定是不行的。一定是不行的!”
“那你就带路吧。我们必须找到太子。”杜郁非将永乐组的腕带锁住令狐狂的双手。
那道士忽然显出一张胖胖的狐狸脸,即便如此,他仍旧陪着笑道:“那是当然,但杜大人,你有没有想过,这道奇门小的时候,我们怎么回去?”
“千山万水也要回去。等找到太子再想办法。”杜郁非踢了对方一脚,“带路吧。”
大约一个时辰后,袁彬和身负铁刀的梦星辰来到青狐塔,漆黑夜色里白色的石塔安静矗立。
“夏侯云和杜哥去了哪里?”袁彬打量着石塔,附近街道安静得让人心悸,此地让他有种坐立不安的感觉。
梦星辰抬头望天,又细细查看四周,拦住了准备进入院子的袁彬:“等一等,有问题。”
袁彬问道:“你看出什么?”
梦星辰道:“若是杜郁非在这里抓人,这里不可能那么安静。而此地明显布有阵法,不能贸然闯入。”
“杜哥没说石塔周围有阵法。”袁彬皱眉道。
“杜郁非武功是好的,但对妖法道术并不精通。”梦星辰来回走了两圈,突然用铁刀猛击前方的一排石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