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郁非眼前出现一道奇景,那些凌乱的剑气似乎全都慢了三分,他轻松移动几步,就在重重剑影中靠近对方。白衣人急向后退,杜郁非却越来越近。忽然,杜郁非拔剑!踏雪剑闪过苍茫凛冽的剑芒,一剑斩断剑网,平平点向白衣人的脖子。而白衣人束手无策。
红衣人大吼一声,在杜郁非后方出刀,大环刀狠劈他的后背。
杜郁非神奇地身形一转,踏雪剑化成一道白练,剑芒里还透着一丝金虹!当!刀剑相交,大环刀被踏雪剑斩为两断。红衣人大骇后退,而杜郁非并不追击。
奇空双圣心里闪过莫名的恼怒,突然互换位置手掌相抵,同时拍出一掌,掌风化成一刀一剑两股气流。
杜郁非脚步一挫,白驹过隙身法灵动飘起,两股气流瞬间被甩在身后,踏雪剑直奔红衣人的心口。那两兄弟脚步变换,双掌傲然兴起气浪。但杜郁非剑锋一振,刺出层层残影,将周遭一切凝固,赫然是绝情、绝念、绝影的决然一剑……
两兄弟的手掌被一剑贯穿!踏雪剑顺势向上,刺向白衣人的喉咙。
“等一等!”有人高声道。
一个身材发福的矮个子道人突然拦在踏雪剑前,但踏雪剑金芒一闪,剑锋划出奇妙的弧度,一剑斩两人,红衣人和白衣人同时中剑。二人飙出鲜血后,伤口忽然冒出青烟,随后毫无征兆地化作一红一白两张纸片。
杜郁非皱眉看着那两张符咒,意识到先前中对方剑气时,脑海浮现的就是一红一白的幻影。但他心里有些混乱,这下意识里觉察到的东西,究竟是自己意识到的,还是《大艰难书》给他的提示?《大艰难书》到底是一种怎么样的存在?
塔里的旁观者个个面容古怪,似乎也都不知道这对兄弟会是式神。杜郁非目光扫过周围,手执踏雪剑嘴角挂起冷笑。
那胖道人面色煞白,有些无奈地捡起符咒,才低声道:“你要找红须鬼,跟我来便是。”
“你是谁?”杜郁非问。
“贫道姓令狐,单名一个狂字。”胖道人气色很快恢复,他对周围其他人摆了摆手道,“都散了吧。”
(三)
因为丢失太子的罪名实在太大,即便是王振也只能在诏狱里待着。
“吴鹏有没有可能是内鬼?”袁彬问道。
王振道:“太子这边的人,都是精挑细选的。吴鹏从太子出生就在这边当差,他和老奴一样,未来的一切都在太子身上。他不该做内鬼。”
“那他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比如手头紧,或者家里有什么变故。”
王振想了想,摇头道:“他前些时候回过一次老家,大约是一个月前的事。但回来后没觉得他有什么变化,只是变得更严肃了。”
袁彬想了想,忽然靠近王振道:“王先生,我要请教你一件事。”
“请说。”王振点头。
袁彬道:“你在宫里身居高位,且在东厂有人。我想知道那天,罗邪带着张顺年前往御书房,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让她突然出手。”
“这个……”王振苦笑了下。
袁彬道:“我知道当时在张顺年身边,还死了三个宫里的侍卫,但他们并不是当场断气的。如果你知道点什么还请告知。”
“这事,其实没人知道。”王振慢慢道,“但是我可以猜上一猜。因为据我所知,张顺年生前掌握了一点,杜大人的秘密。这个秘密,或许你知道,但外人一般是不知道的。”
“但你也知道?”袁彬问。
王振笑了笑道:“我一度有机会提督东厂,张顺年知道的事,我很少不知道。但是这个秘密是不是罗邪杀他的原因就不好说了。”
袁彬道:“你说来听听。”
“咱家怎么知道,说出来后,不会被锦衣卫灭口?”王振笑了起来,但他见袁彬扬了扬眉,随即摆手道,“其实这不是一个生死攸关的秘密,只是杜大人和苏姐儿的秘密。这个秘密对罗邪有很大影响,但对朝廷对锦衣卫和东厂,对杜郁非大人都是无伤大雅的。”
袁彬皱眉道:“到底是什么事?”难道杜哥和苏姐儿暗中……不可能啊,两人如果有私情,早就有了。何用等到现在,何况如果两人真发生了什么,绝对瞒不过罗邪和他们这些身边的人。
王振道:“你知道苏晋南吗?”
袁彬道:“锦衣卫的老千户,去世刚好一年。是苏月夜的干爹。”
王振道:“杜郁非他爹是陆天冥,你也是知道的?”
“是。”袁彬点头。
王振道:“陆家和苏家是好朋友,他们两人是娃娃亲你知道吗?”袁彬张大了嘴,王振笑道,“看你这表情就是不知道了。这条消息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我说了,这件事对朝廷,对东厂,对锦衣卫都没有影响,唯独对罗邪是大事。张顺年的脾气你知道?”
袁彬道:“是个看上去很恭谨,但骨子里跋扈的人,常常损人不利己。不如公公在宫里的口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