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维耳可福先生话还没完就忍不住了,裹紧外套,掉过头去,强忍着满心的激愤。
说到这里,您该明白了,我为什么同情地看着艾莉娜。
“你和磨坊老板结婚很久了吗?”最后,我问她。
“两年了吧。”
“你家老爷准许了?”
“他赎了我的身。”
“谁赎了你的身?”
“萨维利·艾列可谢韦基。”
“这个人是谁?”
“我丈夫。”这时候,耶尔莫来不做声地笑了笑。
“难道老爷向您提起过我?”一阵沉默以后,艾莉娜问。
我不知该怎么回答。“艾莉娜!”远远的,磨坊老板在喊她。她站起来走过去。
“她丈夫怎么样?”我问耶尔莫来。
“还行。”
“他们有孩子吗?”
“有过,是个儿子,没长大就死了。”
“这个老板喜欢她,是吧?……替她赎身,花费不少吧?”
“不知道。她认字。对他来说,认字,总比不认字要强得多,所以看上她了。”
“你早认识她?”
“是啊,我以前常到她主人家去。他家的田庄离这儿挺近的。”
“这么说,你也认识仆人比特卢日卡?”
“比特·瓦希里也维基?当然了。”
“他怎样了?”
“当兵去了。”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
“她看上去身体不好?”半天,我开口问。
“怎么会身体好?……明天的伏击大概会很好,现在您好好休息吧。”
头顶,一群野鸭子嘎嘎叫着,边叫边从天空飞过。听声音,它们就落在我们附近的河面上。天色黑得沉郁,夜晚的冷气侵上来,夜莺躲在树丛中啼鸣,声音婉转高亢。我们窝在干草丛中,很快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