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语类·卷一百三十二·本朝六(4)
时间:2023-01-07来源:网友提供 作者:黎靖德 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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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论李德远黄世永为汤进之所买,云:“他亦是不曾见前辈,前辈皆不如此。汤见人时,一面颜色言语皆买人之物。史直翁亦然,然却较好。史虽主和,然亦有去交结得一人为应者,然许他皆过分数了。诚使彼足以抗虏,此中亦何以处之?其策甚非也。”扬。
史丞相好荐人,极不易;然却有些笼络人意思,不佳。陈丞相较浑厚,无这般意思,又若贤否不辨者。振。
陈福公自在,只如一无所能底村秀才。梁丞相亦然。振。
史老虽如此,然尝爱论荐引拔士人,此一节可喜。如陈应求方寸平正,远过龚实之。然龚又却好事,每到处便收拾得些人才。刘枢不好士人,先亦读书,长编从头批抹过。近得书云,尚要诸经史从头为看一遍,顾老病,恐不能。扬。
因论张戒定夫,其初名节好。后来亦以书与诸公论,当时某不是全不主和议,但谓和时要如何。后来多有如某之料,其意欲进甚锐。太上终是嫌破和议底人。秦桧死,亟下诏守和议不变,用沈该万俟□陈诚之辈。故张戒自秦桧死后,数年终不用。而张自躁如此,盖是学无本原故耳。张学老子之类。扬。
张定夫居建昌,享高寿,有文集曰正平集。自言初学孔子之道而无所得,后读老子而愿学焉。又喜管子,其议多尚法制。立朝亦可观,人杰录:“与先吏部厚善。当时朝士皆敬之,虽有素喜陵人者,亦不敢慢。”尝对高宗云:“陛下有仁宗之俭慈,而乏艺祖之英略。”高宗以为说得好。又尝言:“过江以来,非李伯纪赵元镇张魏公三人,也立不住。”
先生谓若海曰:“令祖全节翁孝义笃至,又能坚正自守。当时权贵欲一见之,竟不为屈。至于通判公,又为张赵所知,持论凛然,不肯阿附秦老,可谓‘无忝于所生’者。前辈高风,诚可敬仰。为子孙者,其忍不思所以奉承而世守之乎!”或曰:“今人志在趋利,闻人道及此等事,则多非讦讪笑。”先生曰:“某尝谓得他当面言之,犹似可。又有口以为是,心实非之,存在胸中,不知不觉做出怪事者,兹尤可畏!”按:胡泳云,内翰,文公之后。若海。
“邓名世吏,临川人,学甚博,赵丞相以白衣起为着作郎。与先吏部同局,吏部甚敬畏之。有考证文字甚多,考证姓氏一部甚详,绍兴府有印板。谓左丘姓,人有牌榜在卖卦,左氏只是姓左。”先生云:“楚左史倚相世为史官,恐其后也。”邓着作后为秦桧以传出秘书文字罪之,褫官勒停。扬。
熊叔雅名彦诗,王时雍婿也。金人入寇,京城不守,时雍尽搜取妇女于虏人,人号时雍为‘虏人外公’。当秦桧时,叔雅知永州,魏公时安置永州。秦桧之父曾为玉山知县,玉山人要为老秦立祠堂,求叔雅作记。叔雅质之魏公,魏公令勿须作。叔雅自后只是言贫,这后恐不得差遣。十数日后,魏公知其意,与之曰:“前日所谓祠堂记,作也不妨。”叔雅作之,大意言:人问公有甚异政?曰无异政,只见民父子有亲,君臣夫妇长幼朋友之伦皆如此好了。子太师得其道以治天下亦然,云云。立大碑于玉山。扬。
三山黄明陟登,是黄传正之父。扬录云:“张登福建人。”□录云:“张致中父登。”从周录云:“永福姓张人。”其人朴实公介,为甚处宰。诸录云尤溪。初上任,凡邑人来见者,都请,诸录云:“士夫僧道百余人。”但一揖。扬录云:“坐处亦不足,只立说话。”问:“诸公能打对否?”人皆不敢对。因云:“‘天’对甚?”其中有人云:“对‘地’。”又问:“‘日’对甚?”云“对‘月’。”“‘阳’对甚?”云:“对‘阴’。”却又问:“‘利’对甚?”云:“对‘害’。”乃大声云:“这便不是了!天下一切人,都被这些子坏了。才把‘害’对‘利’,便事事上只见得利害,更不问义理。□录云:“人只知以‘利’对‘害’,便只管寻利去。”须知道‘利’乃对‘义’,才明得义、利,便自无乖争之事。自后只要如此分别,不要更到讼庭。”后来在任果有政声。此事须近于迂阔,然却甚好,今不可多见矣!时举。□录云:“一揖而退,此亦可书。其桃符云:‘奉劝邑人依本分,莫将闲事到公庭。’言虽质,意亦好。”扬录云:“其人为政简易,无系累。后坐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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