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起来,走吧,送你回家。 你先走吧,我想在这里睡一晚,她看了看气派温适的房间。 毕竟付了钱。 况且孩子也已经睡着。 心烦得不知怎么再去坚持。 我竟然会还爱她。 或者说。 我竟然重新爱上她。 如何区分? 结果不还都一样? 她已不爱我。 好悲哀。 妻尚在等我。 连悲哀资格都没有。 好,你早些睡。 我转身走。 她突然叫住我。 我回头。 她怔怔望着我,突然问。 我还能到你们家来吗? 我笑笑,点了点头。 她似乎一下子松弛下来,给了我一个甜美的笑容。 好心疼。 走出房间,下了电梯。 走在大堂,想拨个电话给妻,现编个理由。 尽管并未对她不起,但送她送了三个小时,无论如何讲不过去。 摸口袋,手机留在房间。 记起来,刚才调了无声了,顺手放在桌上。 上楼,敲门。她不开。 我使劲敲。 一个服务生走过,我让他开。 开了门,房间里空荡荡的,毫无一人。 怀疑走错,抬头看门号。 你看到这里的小姐走吗?我问服务生。 噢,X小姐。他说。 X小姐?X是我的姓。 心中突然不妥。 你认识她? 是,她一直住这里。只是不是这间房。 我怔怔随着服务生按了电梯,坐再上一楼。 他将我引到一个房前。退开。 我犹疑着敲门。 门打开,她震惊地望着我。 我突然明白一切。 她用什么养那孩子。 她已是一个高级妓女。 我一把冲过去,掐住她脖子,将她撞在墙上,喉咙里发出野兽受伤的声音。 呜呜作响。 她脑袋狠狠撞在墙边,并不呼痛,只是看着我。 多少钱? 什么? 多少钱? 什么? 睡你一晚多少钱?我毫无控制地叫起来。 三千。她说。 当时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毫无情绪波动。 今天天气很好。 三千。 我怔怔地望着她,渐渐浑身抽搐,无可遏止,我掏出皮夹,想找三千块扔过去。 学那电视剧经典情节。 可惜我从不多放现金在皮夹,那多暴发。 我掏出卡。 可以。她开始脱裤子。 我流眼泪了,我走过去轻轻抱住她。 她裤子脱了一半,被我抱着。 什么话也不说。 只是任我抱着。 我养你。我在她耳边反复轻声说,我养你好吗? 我好贵的。她似乎在说给自己听。 那晚我从酒店走出来,知道自己命中注定要喂食她一生。 因为她是我女儿。 第二天,我叫秘书拿了报纸给我,查了市区一家小户型楼盘。 当天下午,自银行提了三十万,作首期。 她真的好贵。 恋爱时,一小碗米粉都叫她高兴半天,非但如此,还逼我也必须吃得干净,不许浪费。 男男女女,就喜欢这么作践自己。 这个礼拜,还是按时回家与妻吃晚饭。 她答应我,再也不了 妻对我的变化毫无察觉,或许是我年岁一大,伪装功夫高明。 然而,在床上,妻的脸还是毫无障碍地变成了她的。 充满讥讽。 那时我竟然***。 房子买得很顺利,眼看三天后她就可以住进去。 虽然小,可是很温馨。 而且着实不便宜。 谁说温馨便宜。 那天晚上做了个梦,梦到我在那间房里和女儿彻夜**,孩子也变成我们的。 除了会叫爸爸。 也会叫妈妈。 她的床上功夫变得好极了。 毕竟伺候过无数男人了。 梦里我竟哭着笑出声来。 那天早早地,我去酒店接她,她早已等候着我。 收拾好一切。 穿得象个新学期开学的女生。 我搂住她,她靠在我怀里。 我带她去她的新家,她看着,转头在我脖子里吻。 我心中苦笑,终于走上成功男人无可避免的路。 放置好她东西,我开着车去妻的幼儿园,我们再一起回家吃晚饭,晚上她就会回到这里。 但愿钢丝走到成功。 获得满场掌声。 那些日子,准确地说,是一个月零三天,我与妻与女儿维持着友好的情谊。 周末她们都会一起出门。我去接她们回来,在我家吃完饭,我再送她去那栋小屋。 妻给我们开车门,笑问我,这么下去,你不会爱上她吧? 我转过脸笑问女儿,这么下去,你会爱上我吗? 送她到小屋,我们坐在沙发上,她枕在我腿上,听着爵士女声。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不听SHE了。 可能是楼下那个男人喜欢爵士,以前常听到楼下放爵士的。 一个叫SOLVERGSLETTAHJEII的挪威女歌手用一种随时会断气的声音哼唱着。 当然会动情,有时候我会坐着躬下身去,把她的脸完全笼住。 她就开始练习闭气。 我不屑地抬起脸看着她。 她示威似的继续闭气,我捏住她鼻子,她自动抿住嘴。 我得意洋洋地望着她,她双脚乱蹬,白眼翻飞,终于张嘴深吸一口气。 谁说那个时候我不想吻她呢? 可是她爱的男人生的小孩在边上地毯上爬。 音响里放着她爱的人爱的曲子。 我从不在那里过夜,再晚,晚上九点必然回去。 我也从不让她为我做饭。 那具有某种可怕的象征意味。 我与妻会约她一起看电影。 我们一起看过一场《花样年华》 在电影院里,妻坐中间,我与她坐两边。 看到一半,我去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她也正好走过来。 我到今天也不能确定她是否有意在我上洗手间的时候也上洗手间。 我只记得我们擦肩而过的瞬间,我在她耳边问。 好看吗? 她踹我一脚,飞快地跑向洗手间。 由于大家都上厕所,回来的时候,就妻抱着大爆米花桶,我和她各自探出手去拿。 有时候手就会碰到。 那天晚上,我和她吵了一架。 事情是这样的,在我们在爆米花桶里手碰到之后。 也就是电影散场之后,我们一起走出来。 她说她打车回去。 那时电影刚散场,打车的人很多。 妻说我们送你,她坚持不要。 我当然知道为什么。 |